什麼叫“如今君公子醒了”?
她昨晚逮著他的時候他不還好好的嗎?
一晚上不見,他出事了?
江虞皺了皺眉,她明明餵了那麼多丹藥下去,並且她有信心,那邪魔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她的丹藥,君莫的身體不應該再出什麼問題啊?
“他怎麼了?”
聞人懷道:“說是舊傷復發,不過府中醫修來看過,已經無礙了。”
說實話,江虞仍舊不怎麼相信這位醫修的能力。
聞人懷自己這一副還未痊癒的模樣以及他們至今仍未見到的,依舊臥床的城主夫人就是最有力的例子。
如果真是舊傷,她那些丹藥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她並不認為這位醫修可以解決。
“那就好。”她抿著唇笑了笑,像是不經意間想起一般,提起另一個問題,“昨晚後門那裡的侍衛不見了嗎?”
“昨晚後門那裡的侍衛不見了?!”聞人懷的眉頭緊緊皺起,不由得向前邁進了一步,激動之下,帶動身體裡的暗傷,叫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捂著胸口,微微彎下腰去緩解疼痛。
江虞眉心一跳,立即伸出手去:“你沒事吧?”
聞人懷卻推開她的手,慌忙將手裡的信封重新放回袖子裡,捂著嘴止不住地咳嗽:“我沒,咳咳咳……沒事。”
可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模樣啊?
江虞看見他指縫間的鮮血,眉頭一皺,手一張一握,一顆白色丹藥立即出現在她乾淨手心。
這是一顆上上品的回還丹。
聞人懷一眼認出來,或許真的能消除他體內那些東西。
但他還是拒絕了。
他搖了搖頭,從唇邊放下的手心裡一片鮮紅,原本蒼白得不見血色的嘴唇也被染紅。
江虞覺得他此時應該很痛苦,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額頭也泌出細碎的冷汗,但他仍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平穩,甚至帶著一種來自長輩的溫和笑意:“此丹珍貴,小道友還是莫要浪費在我身上了。”
他直起身子,視線劃過還躺在江虞掌心的丹藥:“這般珍貴的丹藥,世間少有,小道友日後莫要輕易將其展現於人前了。”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丹藥被煉製出來,不就是為了救人嗎?”江虞張著掌心往聞人懷的位置送了送,“我送人之前,會給自己留下足夠的量。”
聞人懷卻仍是拒絕,臉上半分猶豫也沒有,拱手道:“多謝小道友的好意,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養一段時日便可,不必再浪費小道友的丹藥了。”
好吧。
他既然堅持,江虞也不能撬開他的嘴硬要他吃下去。
她手一握,收了丹藥,衝聞人懷回禮:“那便不耽誤城主的時間了。”
聞人懷隨意抹去了嘴唇上的鮮紅,將帶血的手藏在寬大的袖子裡,朝江虞點了點,兩人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走至拐角處,江虞才轉過頭來。
聞人懷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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