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坐直坐好,做洗耳恭聽狀。
然而魏敘始終沒說下一句,似乎剛才那句就已經是全部內容。
江虞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然後呢?”
魏敘也跟著她眨了眨眼,攤手笑道:“沒有然後了,剩下的都是你知道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的事,當時我還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孩,哪裡能知道得那麼詳細。”
他往元衡的方向一揚首:“不信你問他們,他們估計也不知道什麼細節。”
江虞的目光順勢落在元衡身上。
雖然她眼裡的期望不容忽視,但元衡還是隻能點頭,應下了魏敘的話:“魏公子說的不錯,我們也只知道那場血祭被青筠仙尊與魔尊和妖王聯手製止了,至於血陣是用的誰的血,被血祭的又是誰,我們也不清楚。”
“但這些問題也並不難猜。”方鶴接過話,“書上記載說,京墨當年在千里城屠了滿城的百姓,這些血,多半也是從千里城裡百姓身上來的,至於被血祭的是誰——”他頓了頓,停下來思考了一瞬,倒沒有多少糾結:“估計又是另一座城裡的生靈了。”
血祭是極邪惡的東西,那些長老時常唸叨京墨的種種事蹟叫他們不要忘記這個人帶給三界的生靈的痛苦,卻又對血祭這件事三緘其口,生怕誰會對血祭產生興趣。
三界這麼多生靈,也只有各界之主見過當年血陣中被血祭的到底有哪些人,只是他們因著情況慘烈不願多說,其他人也只能瞎猜亂蒙。
“……”
江虞確實知道當初那三人聯手封印了京墨,但卻並不知道他在被封印前是準備血祭一城百姓的。
她娘給她惡補的那些關於京墨的內容裡,從未提起過關於他血祭的事情。
“那這次的血祭怎麼辦?”桑陽適時提出問題。
“他們圖什麼呢?”她皺眉,“這種大規模血祭,無疑會把各界對邪修的憎恨拉向頂峰,他們還嫌躲藏的不夠狼狽嗎?”
京墨還在時,是這些邪修最囂張的時候,無論是妖邪還是邪魔,行事囂張,屠殺異族,肆意虐殺普通人族。
京墨被封印後,他們四處奔散,東躲西藏,便是害人,也只能偷偷摸摸地進行。
而血陣一出,無異於將三界生靈對邪修的仇恨值再次拉到最高,各個宗門,勢必都會派出能手圍剿邪修。
此事對他們的益處並不大,除非——
桑陽的心沉下去,他們透過這次血祭換得的力量足以能讓他們再次不畏仙門百家。
方鶴嗤笑一聲:“他們自然是隻顧自己能得到力量就行了,邪魔難道還會為同伴考慮嗎?”
元衡顯然想得更深一些,面色逐漸凝重:“此事大意不得,須得告知宗主。”
魏敘無可無不可,其餘三人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還有一事——”江虞出聲,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她吞了吞口水:“我想晚上去城外看看。”
白天那群邪魔生怕被他們發現,躲得死死的,她和魏敘在城牆上張望了一下午,時不時還出城看上一眼,都沒看見半個邪魔的影子。
她晚上出去,說不定能像君莫那樣遇上邪魔。
魏敘下意識認為她這個問題與之前桑陽的問題是一樣的,提醒道:“我們出去了,城裡怎麼辦?”
他並非是不相信城主的能力,只是他傷病未愈,城裡的護衛如今又因為突然失蹤的兩支隊伍而有些人心惶惶,他擔心一旦邪魔趁著他們離開時大規模潛入,城裡會應付不過來。
“不是我們。”江虞糾正,“是我自己——”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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