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洪流開荒異世界

第125章 長壽的瘋狂!小黑屋與野人!(萬字

極北之地苦寒無比,零散的族群分散在數以千里的冰雪世界。

生活極其惡劣的他們遇到這類承諾,都會警惕。

但是當那個和你說這個話的人,手中掌控著毀滅天地,並且擁有充沛食物的人,這個疑慮就會被打消很多。

當這個人用非常廉價的東西換取了無數珍貴,甚至是奢侈到寶貴的物資,你這個疑慮就會徹底打消。

現代人類太富裕了,也太可怕了。

當你拿出來武器和商品後,合作自然非常順利。

趙翀很享受這種種田和建設的氛圍。

建設的成就感和文明引導者的滿足感交織在一起,讓他覺得這趟異界之旅充滿了意義。

就在這時,小周快步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難看。

“隊長。”

“怎麼了?”趙翀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

“有野人不老實,手腳不乾淨。”小周遞過來一個戰術平板。

趙翀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他接過平板,螢幕上正在播放一段監控錄影。

畫面中,一個身材瘦削的野人,趁著戰士們去小解的時候,將一個軍用保溫水壺藏起來。

對方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但監控已經錄製了下來。

和煦的氛圍,瞬間因為這樁小事攪得蕩然無存。

趙翀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斂,最後化為一片冷硬。

他沒有立刻發作,只是靜靜地看著平板上那個瘦削的身影,看他如何笨拙地將一個對基地戰士而言再普通不過的軍用保溫水壺,當成絕世珍寶一樣藏進懷裡。

“聯絡金河酋長,”趙翀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告訴他,我找他有事。我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再一次立個規矩。”

規矩就是力量,就是制定善惡的標準!

曾經的他們行善惡之事,現代人不管,但是現在在他們自古以來的土地上接觸,異界的野人必須要遵守紀律!

地球人可不會適應他們,而是讓對方適應自己!

一切順從對方,送吃的喝的,搞慈善?

他們是來開荒的,可不是送牛排的!

如果真那樣了,他們豈不是白來這裡了?

“是!”小周興奮地一挺胸,臉上甚至泛起了紅光。

他最喜歡看隊長整頓紀律的場面了。

幾分鐘後,金河酋長小跑著上了山坡。

他身上那套嶄新的羽絨服還沒穿習慣,走路姿勢有些彆扭,因為剃得乾乾淨淨的下巴和短髮,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蠻荒,多了幾分滑稽。

“尊貴的神使大人,您找我?”金河努力學著戰士們的樣子,想站得筆直,可眼神裡的敬畏和討好卻怎麼也藏不住。

趙翀沒有廢話,直接將戰術平板遞到他面前。

“金河酋長,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信任和規矩。我說過,偷竊、搶掠,任何觸犯我們底線的行為,都會受到嚴懲。現在,你的族人犯規了。”

金河的目光落在螢幕上,當看到那清晰的、會動的畫面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這是什麼巫術?竟然能把人做過的事情給裝進這個小鐵板裡?

恐懼在他心中一閃而過,但當他看清畫面裡那個熟悉的身影時,恐懼立刻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大魚!這個混賬東西!”

金河酋長氣得渾身發抖,古銅色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對著趙翀猛地一躬身,用部落的語言咆哮道:“神使大人!請把這個無恥的竊賊交給我!我一定砍掉他的手,絕不姑息!”

“砍手?”趙翀收回平板,語氣平淡,“倒也不必這麼血腥。我們有更合適的辦法,既能讓他長記性,又不會殺掉他這個人。”

金河聞言一愣,隨即狂喜湧上心頭。

他剛剛的憤怒裡,其實也藏著一絲心痛和為難。

那個叫大魚的族人雖然手腳不乾淨,卻是部落裡最機敏的斥候,一雙眼睛比雪狼還尖,一雙腿比雪兔還快。

真要是剁了手,人就廢了。

“神使大人仁慈!”金河酋長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我們都聽您的安排!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趙翀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恰在此時,山下的食堂飄來濃郁的肉湯香味,金河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在嶄新的羽絨服上緊張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問:“大人……是不是……要開飯了?”

“快了。”趙翀的目光投向山下,“等所有人都吃飽喝足,好戲才剛剛開場。”

山下,收工的號令一響,那些還在辛苦勞作的野人們瞬間沸騰了。

“哐當!”

“咣!”

剛剛還被他們視若珍寶的鐵鍬、推車,此刻被毫不心疼地扔在原地,發出一片雜亂的聲響。

所有人像一群餓瘋了的野狗,呼嘯著朝食堂衝去。

不過,衝到食堂門口,他們又詭異地安靜下來,開始推推搡搡地排隊。

不是他們素質有多高,純粹是之前幾次被手持武器的戰士用電棍教育過,長了記性。

小周看著那些被隨手丟棄的工具,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回頭得專門開一課,教教他們怎麼愛護工具!”

而趙翀的目光,則越過混亂的人群,落在了那個被兩個戰士“請”出佇列,正一臉茫然的瘦削身影上。

今天這頓飯,恐怕有人要吃得終身難忘了。

簡陋食堂裡的規矩比干活時還要森嚴的。

就餐區分成涇渭分明的三個區域。

最上首,是趙翀和基地戰士們。

這裡的白米飯堆得像小山,八菜一湯,紅燒肉的油光和炒青菜的翠綠相映成趣,香氣霸道地盤踞著整個空間。

居中部分,是金河酋長和幾個新提拔的野人監工。

他們面前擺著同樣的米飯,菜卻換成了一大盆燉肉和一盤鹹菜。

饒是如此,也足以讓他們挺直腰桿,享受著周圍族人羨慕又敬畏的目光。

最末端的邊緣區域,烏泱泱擠著幾百個普通野人。

一人一個大號飯盆,裡面是摻了肉末和菜葉的玉米糊糊。

管飽,但僅此而已。

沒有人抱怨,甚至沒有人敢大聲說話。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最上首的飯菜,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

那不是食物,那是他們拼命幹活才能換來的希望,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未來。

想吃肉?

想吃白米飯?

可以。

用汗水來換,用忠誠來換,用每天公佈在木板上的工分來換。

幹得好,明天你的碗裡可能就多了一勺肉。

想偷懶耍滑?

可以,明天你的玉米糊糊裡連菜葉都看不見,連續三天不達標,就捲起你的鋪蓋滾出這片土地。

殘酷,但有效。

金河酋長吃得滿嘴流油,還不忘用袖子擦擦嘴,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

他努力模仿著趙翀開會時的模樣,挺著胸膛,聲音洪亮:“這是神明的恩賜,讓我們吃飽穿暖!神使的到來,是先祖的庇佑!我們……”

一番磕磕巴巴的感恩陳詞,聽得戰士們想笑。

趙翀面無表情地聽著,心中卻有另一番聲音在迴響。

神明的恩賜?

不,你們該感謝的,是那個在遙遠東方建立起這一切的偉大國家,是每一個為了這個計劃嘔心瀝血的同胞!

是我們!

而不是可惡的神明!

趙翀心中很不爽,但為了大局,暫時忍了。

“好了。”

趙翀淡淡地打斷了金河的演講,他一開口,整個食堂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野人都停下了筷子,屏住呼吸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敬畏。

“把人帶上來。”

話音剛落,食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兩個全副武裝的戰士,一左一右,架著一個瘦削的身影走了進來。

正是大魚。

他嘴邊還沾著玉米糊,一臉的茫然和無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他被推到食堂中央,看見了面沉如水的趙翀和怒髮衝冠的金河酋長,一股不祥的預感才猛地竄上心頭。

“大魚!”金河酋長指著他,氣得渾身發抖,轉頭對著所有野人,用部落的語言咆哮,“這個無恥的竊賊!他偷了神使大人的東西!按照部落的規矩,偷竊同伴的食物和財物,要被砍掉一隻手,然後驅逐出去!”

“嗡——”

人群炸開了鍋。

跟大魚玩的好的野人更是驚愕。

砍手?驅逐?

野人都用驚恐和鄙夷的目光看著大魚,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在他們看來,被神使驅逐比死還可怕。

大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魂飛魄散,褲襠瞬間溼了一片,腥臊味瀰漫開來。

他語無倫次地磕著頭:“酋長饒命!神使大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不砍手。也不會要你的命!”

趙翀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大魚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過我們來到這裡,給你們食物,給你們衣服,教你們蓋房子,不是為了養一群白眼狼。”

“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信任和守規矩。而規矩是維持信任的基石。”趙翀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野人,“今天,他打碎了這塊基石。”

“朋友,要我動手嗎?我的刀子很快!”金河將水果刀拿了出來。

趙翀搖了搖頭,看著抖如篩糠的大魚,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金河酋長,我們的規矩和你們的不一樣。我們不會隨便殺人的!”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懲罰的事情。”

趙翀說完,轉身走回座位,淡淡地對小周說了一句。

“開飯吧,菜都涼了。”

除了被抓到的大魚,這一頓飯菜,大家吃的都很香。

吃飽喝足後,空氣裡還殘留著肉湯的香氣,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不在食物上。

兩個戰士押著大魚,走到了空地中央,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半人高的木頭箱子。

箱子很粗糙,像是用邊角料臨時釘成的,黑黢黢的,只在一側留了個小門。

“按照我們定下的規矩,懲罰分兩種。”趙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一種是體罰,讓你記住皮肉的痛。另一種,是讓你記住腦子裡的痛。”

他看了一眼金河酋長。

酋長還在為沒能砍掉大魚的手而耿耿於懷,悶聲悶氣地揮了揮手。

立刻有戰士上前,將大魚按趴在地上,另一個戰士手持一根浸過水的藤鞭,走了過來。

“啪!”

清脆的爆響撕裂了夜空,藤鞭結結實實地抽在大魚的背上,一道血痕瞬間浮現。

“嗷——!”

大魚發出一聲慘叫。

“啪!”

“啪!”

鞭子一記接著一記,富有節奏地落下,毫不留情。

戰士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在執行一道再簡單不過的程式。

周圍的野人看得眼皮直跳。

他們不怕打架,不怕見血,但這種單方面、程式化的鞭笞,讓他們感到到彆扭。這和部落裡洩憤式的鬥毆完全不同,這是一種來自更高層次的、不容置疑的規矩。

三十鞭子抽完,大魚已經像一灘爛泥,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背上皮開肉綻。

幾個野人監工看得暗自咋舌,這頓打可比部落裡嚴重多了,看來神使大人也不是那麼仁慈。

趙翀走到大魚跟前:“治療!”

很快,大魚的身上就被塗抹了傷藥,並且讓其服下消炎藥,又用紗布包紮好傷口!

眾人看著大魚被如此對待,倒是沒說什麼。

因為就在昨天,就有一些傷病被如此對待。

他們說可以救人。

趙翀蹲下身,看著野人大魚因劇痛而扭曲的臉:“現在是第二種懲罰。”

他指了指那個黑箱子:“進去,在裡面待上三天三夜。只要你能撐下來,你偷竊的罪過,一筆勾銷。你還是我們的一員,可以繼續用工分換肉吃。”

大魚疼得意識都有些模糊,他費力地睜開眼,看了看那個小黑箱子。

不就是……在裡面待著嗎?

不用砍手,不用被驅逐,只要在箱子裡待三天?

一股劫後餘生的狂喜衝散了背後的劇痛,他甚至覺得這位神使大人簡直是菩薩心腸。

“我願意!我願意接受懲罰!”他掙扎著,聲音嘶啞地喊道。

看著他主動又急切地往那個黑箱子裡爬,周圍的野人發出了一陣壓抑的鬨笑。

“就這?住小房子?大魚可是在冰窟窿裡面活了好幾天的男人!”

“這算什麼懲罰,我能在裡面睡三天!”

“神使大人還是太心軟了。”

金河酋長也皺著眉,完全無法理解。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放過了這個竊賊。

趙翀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只是示意戰士關門。

“砰!”

門閂落下,大魚眼前的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了。

箱子裡的空間極其狹小,他只能蜷縮著身體,連翻個身都困難。

剛開始,他心裡滿是慶幸。他忍著背後的疼痛,聽著外面族人漸漸散去的腳步聲和議論聲,嘴角甚至咧開一個得意的笑容。

等三個日出後,又是一條好漢!

半個小時後,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絕對的黑暗,絕對的寂靜。

他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耳朵裡只有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一個小時後,他開始煩躁。他想換個姿勢,卻發現無論怎麼動,身體都會碰到粗糙的木板。他開始用手敲打木板,想弄出點聲音來。

“咚……咚咚……”

無人回應。

三個小時後,他徹底崩潰了。黑暗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寂靜像無數根鋼針,刺入他的大腦。

“啊!開門!讓我出去!”

“有人嗎?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他開始瘋狂地用頭撞門,用嘶啞的嗓子嚎叫,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直到深夜,箱子的小門才被拉開一道縫,一碗玉米糊糊和一碗水被遞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大魚睜不開眼,他連滾帶爬地撲到門口,抓住那個戰士的褲腿,涕淚橫流:“放我出去!求求你,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待在這裡面!”

戰士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毫無波瀾,將飯碗放下,吐出幾個字。

“還有兩天半。”

“砰!”

門,再次被無情地關上。

無邊的黑暗和死寂,重新將大魚吞噬。他抱著那碗尚有餘溫的玉米糊,發出了絕望的嗚咽。

空地外,幾個還沒睡的野人聽著黑箱子裡傳出的斷斷續續的哭嚎,臉上的嘲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懼。

他們忽然明白了,神使大人最可怕的,不是那要命的藤鞭,而是這個能把人活活逼瘋的黑箱子。

趙翀他們建造的小黑屋,位置選得很刁鑽,距離他們營地很遠。

發聲口呈現喇叭狀,角度嗎,正好對著野人部落的聚居地。

這樣一來,大魚的慘叫,就成了部落專屬的背景音樂,絲毫不會影響到河對岸戰士們的睡眠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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