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諾克像拎小雞仔似的把端木賜扯回那座低矮破舊的土坯房,
將“五級魂力魂師”的訊息如同炸雷般砸向端木雲和趙小草時,這對老實巴交的夫婦徹底懵了。
兩人如同被施了石化咒,呆立當場,眼珠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鴨蛋,
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的茫然。
斗羅大陸的武魂,血脈相傳。
他端木雲是根燒火棍,趙小草是棵藍銀草,這……這眼睛武魂是從哪塊石頭裡蹦出來的?
這變異也變得太離譜了吧?
祖宗十八代裡難道還藏著個眼睛魂師不成?
可族譜上明明都是鋤頭、鐮刀、打穀桶啊。
兩人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把端木賜翻來覆去地看,摸摸臉,捏捏手,
就差扒開衣服看看胎記了——確認這絕對是自家親生的崽。
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最終也只能歸結於祖墳冒了青煙,
不,是祖墳炸了,噴出來的全是祥瑞紫氣。
巨大的、不真實的狂喜如同海嘯般瞬間淹沒了所有的疑惑和不解。
簡陋破舊的屋子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帶著哭腔和破音的歡笑聲。
“我的兒啊!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趙小草猛地撲上去,死死抱住端木賜,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燙地砸在他單薄的肩頭,嘴裡反覆唸叨著,聲音哽咽顫抖。
端木雲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黝黑的臉上泛著激動的紅光,像喝醉了酒,
在狹小的轉不開身的屋子裡來回踱步,搓著手,嘿嘿傻笑,
彷彿瞬間年輕了二十歲,腰桿都挺直了幾分。
老諾克再三叮囑,過些日子就親自帶端木賜去諾丁鎮的初級魂師學院報到,讓他這幾天老實待著別亂跑,好好準備。
端木賜面上乖巧應承,心思卻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武魂覺醒後,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牢牢鎖定在體內的外道魔像和兩大血繼界限上。
這才是他縱橫鬥羅世界、重新登臨巔峰的真正底牌。
區區諾丁學院?不過是他暫時落腳的一個臺階罷了。
父親端木雲張羅了一頓在諾克村堪稱“奢華”的晚餐慶祝——
破天荒地多了一小碟油光發亮的鹹肉,一碗平時只有過年才捨得吃的、嫩滑金黃的雞蛋羹。
端木賜心中藏著更大的秘密與渴望,匆匆扒完飯,在父母激動、驕傲又帶著濃濃不捨的複雜目光注視下,
閃身就鑽進了自己那間僅能放下一張硬板床、四壁透風的小屋,
“哐當”一聲,用那根朽的快散架的木門栓死死頂住。
盤膝坐在冰冷硌人的硬板床上,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
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沉入體內最深沉的角落,
嘗試召喚那沉睡的、曾經攪動忍界風雲的終極兵器——外道魔像。
嗡……
空氣微微扭曲,發出細微的蜂鳴。
一個……極其微小的虛影,顫巍巍地浮現在他攤開的掌心。
端木賜臉上的期待瞬間凝固,隨即眼角狠狠抽搐起來,
一股極其荒謬、又帶著滔天怒火的憋屈感直衝天靈蓋。
那是什麼?
那曾經頂天立地、吞吐間足以令山河變色的恐怖魔像。
那十尾的軀殼,查克拉的終極源頭。
造型倒是惟妙惟肖,古樸滄桑的氣息也還在,但這袖珍到令人髮指的體型……
一股被戲耍、被掏空的暴怒瞬間席捲全身!
“系統!”端木賜的意念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熔岩,帶著足以焚燬一切的怒火,在識海中咆哮,
“我的外道魔像成了武魂,這我捏著鼻子認了。
但……你告訴我,它為什麼縮水成這副德行?
我他麼那麼大的外道魔像呢?被你當點心啃了嗎?”
“你把能量抽乾我理解,你縮點水我也忍了,可縮成鑰匙扣大小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