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托城中心,一座裝飾華麗、脂粉氣濃郁的樓閣門口。
神態張揚的金髮青年戴沐白,正左擁右抱地摟著一對容貌姣好、身材火辣的雙胞胎姐妹走了出來。
陽光落在他那標誌性的異色雙瞳上,卻映不出多少清明,只有酒色過度後的些許渾濁和毫不掩飾的得意。
他低頭與懷中女子調笑,惹得兩女嬌笑連連,旁若無人地朝著城內最奢華的玫瑰酒店方向走去。
街道對面,一座裝潢雅緻的三樓餐廳臨窗位置。
端木賜、朱竹清、娜莎、希羅四人靜坐。精緻茶點未動,目光都落在樓下戴沐白身上。
在戴沐白出現的那一剎,朱竹清的身體驟然繃緊。
握著茶杯的手指骨節泛白,清冷的面容瞬間覆上寒冰。那雙深邃的貓瞳,死死盯在那個本該是她未婚夫、她命運唯一支點的男人身上。
輕佻的舉止…
懷中的雙胞胎…
臉上那沉迷享樂、毫無鬥志的滿足…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從朱竹清心底最深處炸開。
“竹清…”娜莎擔憂地看著她瞬間煞白的側臉和緊抿的、毫無血色的唇,伸手覆上她冰涼的手背,“別看了,我們走吧?為這種人…”
朱竹清緩緩地、極其用力地搖頭。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像結冰的湖面:“難過?不。星羅皇子的風流,朱家女子的宿命…我從小就知道。”
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樓下那個身影。
“我憤怒的,”她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徹骨的失望與決絕,“從來不是他身邊有誰。”
“我憤怒的是——他放棄了!
放棄了修行,放棄了變強,放棄了我們唯一能掙脫命運枷鎖的機會。”朱竹清的聲音如同淬冰的利刃,“他選擇了…在這裡醉生夢死。”
她猛地閉上眼,長睫劇烈一顫。
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靜和一種近乎解脫的釋然。
“這樣…也好。”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命運替我做了選擇。至少…我不必再為一個沉溺溫柔鄉的廢物,賭上性命和未來。”
端木賜一直安靜觀察,此刻才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詢問:“需要下去?做個了斷,或者…確認你的選擇。”
“了斷?”朱竹清的聲音清晰、冰冷、斬釘截鐵,“從看到他那一刻起,就已經了斷了!”
她豁然起身,轉向端木賜,貓瞳中燃起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光芒:
“我來這裡,只為變強,強到足以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他…”她眼中最後一絲波瀾徹底平復,“不配同行。”
“走!”白色長袍劃出一道冷冽弧線,她頭也不回地走向樓梯。背影決絕,再無半分留戀。
娜莎和希羅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端木賜最後看了一眼玫瑰酒店的方向,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牽動了一下,也轉身離去。
若沒有他端木賜橫空出世,朱竹清即便再憤怒失望,也只能留在戴沐白身邊。
如履薄冰地抓住那一線抗爭命運的渺茫機會,
如同原著那般,給戴沐白留下“浪子回頭”的餘地。
可惜…
沒有如果。
...
街道上,正摟著雙胞胎、意氣風發走向玫瑰酒店的戴沐白,腳步猛地一頓。
一股難以言喻的的寒意毫無徵兆地竄遍全身,讓他激靈地打了個冷顫。
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警惕地環顧四周,銳利的異色雙瞳掃視著熙攘的人群、街邊的店鋪、樓上的窗戶。
然而,除了幾個路人好奇的目光和他懷中雙胞胎不解的詢問,他什麼都沒發現。
“奇怪…”戴沐白皺著眉,心頭莫名的煩躁和不安起來,彷彿有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徹底失去了。
四人再次朝著天斗城出發,對端木賜來說。
留在史萊克和唐三他們玩?沒有意義。
...
諾蘭村,這個往日寧靜的邊陲小村,徹底炸了鍋。
原因只有一個:
那個老實巴交、悶頭種地的漢子端木雲,竟被天鬥帝國冊封為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