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穎臉上沒什麼表情：“沒錯，為了好玩。”
沐陽閉上眼睛，控制陽神離體，來到克隆缸前。溶液中的生化人紅髮飄揚，靜謐地沉睡著。陽神鑽到克隆缸裡，與生化人合為一體。
溫暖，非常溫暖。像烈日下裹著老棉被一樣溫暖。
沐陽操控新軀體，睜開了眼睛。生化缸裡的溶液在緩緩下降。
沐陽扯開嘴上的管子，艱難地開口說話：“好難受，這東西該怎麼呼吸！氣管在哪裡？”
“橙皮人不用呼吸，也沒有肺。他們有更高效的能量迴圈系統。”卓穎按下一個按鈕，生化缸開啟玻璃艙門，“你有兩顆心臟。嘗試著主動控制大的那一顆，心跳越快爆發的能量越高，心跳減緩將進入節能模式。”
沐陽跌跌撞撞地爬出來，感覺渾身卷著滾滾熱浪，把面板上的溶液蒸乾了，實驗室裡的溫度都升高了好幾度。
他感應著狂跳的心臟，努力控制它平緩下來。
“非常好，這種控制力和適應性勉強算個戰士。”卓穎把一件藍白病號服拋給沐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待會兒要不要去岩漿裡游泳？”
沐陽利索地穿上衣服，找到一面光滑如鏡金屬牆壁。
兩米高的俊秀青年，一頭紅髮，面板蒼白，紅橙色線條纏繞全身，流淌著熔金光澤，構成華美的紋路。
沐陽自嘲一笑：“嚯，自帶Led燈，不愧是住在太陽邊上的人。但願這具身體不要吃電池。”
“時刻注意補充能量。你太不節能了，這具身體很快就會虛弱。”卓穎將打火機拋給沐陽。
“真的假的？不吃電池，而是打火機嗎！”
沐陽拿著打火機左看右看，又盯著卓穎嚴肅的臉。最後狠下心把它放到嘴裡，用力一咬。
“轟！”一聲煤氣爆炸，火光纏繞了沐陽上半身。好在衣服是特製的，完好無損。身體也是特製的，只是有些牙齒髮麻。
卓穎拿出個錄音機，一本正經地報告：“第1次衝擊爆破試驗。5毫升液化天然氣產生的爆炸，沒有造成明顯外傷。呵呵呵……”說到最後，她笑了起來。
“這個玩笑不好笑。噗——”沐陽吐出嘴裡的打火機碎片。
“不開玩笑了，接下來才是正事，你跟我來。去見見那些重刑犯。”卓穎轉頭離開實驗室。
一千米深的垂直電梯裡，沐陽數著樓層顯示屏上跳動的負值，鼻腔充斥著電離空氣特有的金屬腥味。
進入地下，汞藍色的冷光從穹頂裂隙滲下，沐陽跟著卓穎穿過三道量子鎖，靴底黏著某種膠質化的血漬。
“歡迎來到人間煉獄——認知焚化爐。這裡可沒有法律，或者說，這裡的人被剝奪了一切法律權利。”卓穎的紫發在暗處扭曲如毒蛇，“要是你哪天淪落到這裡，我建議你還是乖乖招了，早死早投胎。免得魂飛魄散，那就不美妙了。”
沐陽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確實沒有人性，不過背叛人類的犯人關在這裡，算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