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博望城外。
齊國營地內燈火通明,還有嘈雜的甲曳聲響。
當嘗草仙姑和一位騎狍子的乾瘦老嫗,揪著一位駕鶴而來的白髮仙人趕來時,蘭陵王正跟周國主倆人,在同一個大帳內搶人。
“是你高長恭逼她出戰破陣,她才中了大周的埋伏!也是因為你們齊國百般利用她,才害的其舅舅河陰王、和元家府兵也遭到猜忌!那些私心朕也不多說了,就光讓妻子替你衝在前面擋傷這一件事,你還算是男人嗎?”
見此情形,嘗草就明白了,是北周國主放完人又後悔了。果不其然,這小皇帝下一句就是——
“把她交給朕!否則朕便縱容元氏餘眾、反撲復位,掀了爾等高氏北齊這群瘋子!”
只見中軍帳內的木板床上,躺著個穿軍服裹軍旗昏睡的姑娘。
過去在戰場上山呼海哨的華胥女國主,此刻身上卷著北齊將旗,不知經受了什麼,她身上的傷口又崩裂了,淌出的鮮血將她身上,繡著“蘭陵”的旗幟染的鮮紅,她已然氣若游絲。
而大周國這位蟄伏隱忍了十年之久,素來謹慎寡言,軟弱可欺的天和皇帝,平生第一次氣勢強硬,對著北朝當世無雙的鐵腕戰神鋒芒逼人,居然是為了一位敵國宗室的王妃。
準確的說,在宇文懷璧心裡,她從來不是什麼王妃,而是前朝皇太女,華胥女國主,自己大周的風陵王。她是王是皇,而非后妃。
元無憂更是宇文懷璧年少仰望的日月之光,親手養大的未婚妻。
鮮卑族這位一直當白貓養的北境雪狼,終於露出了利爪,直衝面門撓了中原的東北虎個滿臉花。
高長恭被宇文懷璧數落懵了。
雖然這兩天前線亂的不知究竟什麼原因,但把姑娘放到周國去一事,畢竟是高長恭推動造成的,他得對自己的妻子和戰局負責。
高長恭轉瞬就回過味了,
“她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單刀赴會把她從狼窩裡救出來的,憑什麼讓你帶她走?就憑你們周國來的人多嗎?你後宮三千,讓她去做妾嗎?本王自會承擔責任,治好她,迎娶她。”
宇文懷璧絲毫不讓:“北周才是她的家!她母皇是西魏天母可汗,她是獨苗太女,朕是繼承西魏的北周皇帝,是漢化鮮卑人,於情於理,她都該認祖歸宗。”
與此同時,當大帳外面高呼“仙師到”,三位醫仙進來時!
正看到這副,周國天子指著蘭陵王鼻子罵的場面。
嘗草趕忙一揮大袖,上前阻止:
“別吵了!救星來了,這兩位可是從華胥來的隱世高人,一位道號傻狍子。”
說著,嘗草扭頭引見身後的傻狍子。
高長恭循聲看去,一看見傻狍子欣喜道:“原來是老仙家?當初國主命我去援軍華胥,咱們見過的!”
說著,他便把目光,看向了站在倆人身後頭,那位仙風道骨的綠袍男子。他身後居然還跟著一隻一人高的、體型巨大的丹頂鶴。
“你不是白藥師嗎?頭髮怎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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