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蘊不用轉身都知道,是謝驚蟄來了!
可當她當真轉過身,卻發現許久未見的謝驚蟄,今日卻蒙了面紗。
“你、你胡說什麼?!我家的醫女,輪得到你這外人置喙?”蕭菩提昂起臉。
元蘅沉吟道:“菩提,你還以為自己是大魏的‘慎皇貴妃’嗎?驚蟄是從一品靈芸夫人,你……”
蕭菩提幽幽道:“我知道啊……她是天子夫人,我是被廢了的庶人。可那又如何呢?”
蕭菩提抬眼望著謝驚蟄,眼底滿是鄙夷:“她還該感謝我呢!若不是我略施手段讓她被皇上臨幸;
“她今日也不過是個鄉野村醫,哪有如今從一品位分、還兼管皇后娘娘一手操辦的女醫局?”
寶蘊料到她後面的話想必不堪,便加以阻止,可也來不及了!
蕭菩提嗤笑道:“宮中這些女官,看著正經,實際上啊……誰不是想著爬龍床?
“咱們的靈芸夫人當日不願為妃、寧願出宮行醫,可不過喝了沾了些許合歡散的茶;
“便如同勾欄裡最下賤的妓女一般摟著皇上不放,讓皇上在床上多疼愛她一些呢!
“這等賤人,如今卻在我面前充起主子來,真讓我看不……”
未等她說完,寶蘊便上手親自打了她兩個耳光!
“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看來蕭菩提……你是個例外啊!”寶蘊冷笑道。
宮人紛紛看著謝驚蟄,想議論又不敢開口;謝驚蟄聽了那不三不四的話,被面紗遮掩的臉卻波瀾不驚。
她淡然開口道:“多謝皇后娘娘為臣妾出氣,不過……臣妾不會和快死的人計較,尤其是母子都將死的人!”
“你、你胡說什麼?你這賤……”蕭菩提話未說完,紅蟬便拿布條團成團,堵住了她的嘴!
謝驚蟄再度淡然道:“蕭菩提,你用計毀我清白,我不恨你。
“大魏規矩,宮中女子盡是皇上的女人,只要我未出宮一天,就得守這個規矩。
“你當日出言侮辱我和我爹的醫術,我也不和你計較。可是你既然瞧不起我謝家的醫術,那伏苓醫女你恐怕也指望不上了……”
寶蘊聽她說得古怪,心中隱約有了某種預感,只差證實了,而謝驚蟄接下來的話,剛好證實道——
“出身你伏家的伏苓醫女,是本宮的親生母親!”
兩儀殿內的人無不驚訝,連元蘅的盡帶威嚴的臉上都起了波瀾。
“難怪你的醫術如此高明,原來是伏苓的女兒……”寶蘊嘆道。
可惜本來能和親孃一樣成為名滿天下的女醫的謝驚蟄,卻因蕭菩提的妒忌之心而終身被困在這皇城裡!
“皇上,伏家來人了!”正說著,宮人稟報道。
“伏家誰來了?”元蘅不耐道。
“伏家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