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著手機,鄧雄就收到了陳朵的訊息,微微抿著嘴,心道:“進度真慢啊,才10%左右,這等到碧遊村劇情結束都未必能搞出全自動煉丹爐,咋辦呀……”
“公司現在大概已經知道碧遊村了,如果他們動手的話,碧遊村的人兒一定會被帶走……嗯……必須在這裡邊搞一手。”
“這次馬仙洪不能讓曲彤帶走了,仇讓也不能讓公司帶走,都給我留下來做煉丹爐……修身爐嘛……砸了就砸了吧。”
“不過我阻止馬仙洪一定會得罪曲彤,這可真麻煩……要不殺了她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
鄧雄在心裡盤算著,茶館的人兒也越來越多。
服務員端了一戶高碎上來,放在鄧雄的桌上;鄧雄隨手攫了一個大碗,倒了一大碗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
他這一碗茶喝完,說書、唱戲的戲臺上走了一人上來。
這人身著一身古代衣服,披著寬大的彩色袍子;這袍子可有點東西,蓮花狀的披肩雲邊,一塊塊不同顏色的布縫製成的大袍子,把自己大半個身子遮在袍子當中,就露一腦袋出來。
這腦袋啊,眉心上擺著一根綠色的綁帶,看上去頗有古代人的模樣,就像那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這人正是那戲連繩。
戲連繩一出場,不說話;這是他的風格,他表演戲法從來不說話,完完全全靠自己的手法來征服觀眾。
他站定在自己的戲桌前,摘下自己的百布彩袍子,左右一翻,上下揉把揉把,來證明這布子裡沒有玄機。緊接著啊,他拿住百布彩袍子的上邊兩個角,輕輕一抖愣,把自己這百布彩袍子蓋在光禿禿的戲桌上。
戲連繩輕輕一指桌上,像孫猴子一樣向著桌上吐了一口清氣。
呼啦!他猛然一掀百布彩袍子!
嚯!原本什麼也沒有的桌上登時現了三個大碗,白色的陶瓷大碗,一個碗就有半個籃球大,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
這個碗一看就知道不是能藏在袍子裡的大小。
底下的觀眾譁然一片,鼓掌聲、議論聲、質疑聲不斷,原本安安靜靜的茶館登時亂作一團。
鄧雄咋舌,道:“有點意思啊。”
這一手鄧雄竟然沒看出門道,那百布彩袍子沒有先天一炁的氣息,根本不是什麼法器,這要麼是有其他的法器,要麼是憑藉飛快的手法……
反正鄧雄沒看出來,只能說不愧是彩戲一派的異人。
然而戲連繩的表演還沒有結束,他抬起自己的右手,隨著他這一抬手,底下登時就靜了下來。
戲連繩微微一笑,右手依次把這三個大碗拿起來在燈光下展示,大碗裡邊什麼也沒有,空的,就是一普通的白瓷海碗。
展示完最後一個大碗,戲連繩又抬起自己的右手。
空蕩蕩的右手在半空中一晃悠,給底下的觀眾打了一個花眼,再看清楚時,戲連繩的右手上竟然多了一根長筷子!
這筷子竹的,大概有一尺來長,比普通的筷子要長三寸有餘,有點兒像是炸油條的筷子,又要短一些。
戲連繩右手一揮,用這筷子敲碗,每一個大碗敲三下。
從左邊這個開始敲,從左邊敲到右邊,大概一秒敲一下。
敲到最後一個的時候,他一抬手,筷子頭落在碗邊;噹的一聲。
噹噹噹!噹噹噹!
其他兩個也跟著響!右邊這個噹一聲,其他兩個當三聲,噹噹噹響了一片!
戲連繩再敲,只見他敲一下,這右邊大碗竟響了兩聲,其他兩個也響三聲。
噹噹噹,又響一陣。
戲連繩再敲,又是一下,這回右邊的大碗連響三聲,噹噹噹!
中間和左邊這倆大碗也是各響三聲,噹噹噹!噹噹噹!
這倆響完,戲連繩沒動作,可那右邊的大碗竟是自己響了起來,又是噹噹噹三聲。
其他兩個應和,這一下響不停了。響成一片!跟酒席裡的眾人碰杯似的。
在這連珠炮般的響聲之中,卻聽那三個大碗之內傳出來嘩嘩的水聲,這水聲一出,響聲就變了,從敲完的聲音變成水滴的聲音,叮叮噹噹的還挺好聽。
這聲音一邊,最前排的觀眾蹭地站起來,就往那三個大碗裡觀望。
在戲桌上頭大概三四米的位置有一個攝像頭,連線著戲臺後邊的螢幕;這水聲一起來,後臺把攝像頭一開,碗裡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被轉播到戲臺後邊的螢幕上。
底下的觀眾看到這螢幕亮起,仔細一看那三個大碗,齊齊發出驚歎聲。
原來那三個大碗中竟是湧出了透明的液體,就像是從地上湧出的山泉水一樣,慢慢地從碗底沁了出來,不一會兒就漲到了大碗的三分之二的位置。
到了這位置,響聲就停了下來。
底下的觀眾歡呼一陣,驚歎一陣,誇讚一陣;臺上的戲連繩微微躬身,手裡一花,那筷子消失不見。
戲連繩行了一禮,抬起自己的左手往桌上一推,那三個大碗騰地一下飛了出去。
依次落在前三排、中三排、後三排的某個幸運客人的桌上。
鄧雄恰好是這三個幸運客人之一,他隨手一接就拿住了大碗的碗邊,輕輕一聞,咧嘴笑道:“嘿,茅臺!”
臺上的戲連繩一愣,頓時笑著鼓了鼓掌,道:“有品位,看來這位客人也是位好酒之人那。”
鄧雄笑了笑,將大碗中的茅臺白酒一飲而盡,大碗往桌上一放,發出噹啷一聲響。
“好好好!”他旁邊桌的客人兩眼都看直了,心道這人是個酒桶啊,這是高度白酒啊,怎麼喝得跟水一樣,心想如此,嘴上連聲叫好,“有酒量!真漢子!”
戲連繩也跟著鼓掌,掌聲響了一會兒,戲連繩咳嗽了兩聲,底下觀眾這才想起戲連繩的表演還沒有結束,齊齊向戲臺上看去。
戲連繩重新拿起自己的百布彩袍子,故技重施蓋在那戲桌上,還是一樣,往戲桌上吹了一口清氣。
這一口清氣下去,百布彩袍子登時變了色;彷彿是在百布彩袍子底下放了一燈泡一樣,給這百布彩袍子打了光。
戲連繩咻地一掀袍子,就見這桌上登時多了兩根細小的白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