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測!
葉昀腦海中只剩下這四個字,唯一的評價。
這白衣“男子”的實力,已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絕對碾壓了後天一流!
十年!整整十年,為了從太師叔風清揚身上榨出《獨孤九劍》。
葉昀幾乎每天都在揣摩、適應、乃至對抗那種已臻化境、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的氣機。
也正因如此,他對這種“超級高手”的感知,早已磨鍊成本能。
而前方這白衣男子,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聲音如此清晰地送到耳邊……
其實力,絕對已經超越了尋常的一流高手範疇,甚至可能……
與那位深不可測的太師叔,在伯仲之間!
風清揚的身法出神入化,往往人未到,那股獨屬於絕頂高手的氣機便已壓頂。
為了不在睡夢中被一腳踹下山崖,葉昀的警覺,早已被逼成了狸貓。
方圓五丈之內,風吹草動,蛇鼠蟻的爬行,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可身後這個人,就這麼出現了。
沒有半分徵兆,沒有半點氣機洩露,就像他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裡,與周遭的喧囂融為了一體。
這種感覺,比當年第一次面對風清揚時,還要令人頭皮發麻。
他猛地轉頭,動作快得帶起一陣微風,吹亂了嶽靈珊額前的碎髮。
身後站著一個“男人”。
之所以要加上引號,是因為眼前這人,美得過分,過分到雌雄莫辨。
一身白衣勝雪,不染纖塵,身形高挑挺拔。
那張臉,與其說是俊美,不如說是上好羊脂白玉雕琢出的妖異,細膩得看不見毛孔。
最勾人的是那雙眼睛,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轉。
竟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彷彿能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他手裡拿著一柄白玉摺扇,“唰”地一下展開。
輕輕搖動,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是平添了幾分邪異的魅力。
嶽靈珊也順著葉昀的目光看了過去,小嘴微微張開,眼睛都看直了。
好……好好看的人啊!
她從小到大,見過最好看的男子就是自家哥哥。
可跟眼前這人一比,哥哥那份俊朗,都多了幾分煙火氣,少了這般不似凡人的驚豔。
她下意識就想開口,或許是想問一句“你是誰呀”,又或許是想誇一句“你長得真好看”。
“閉嘴!”
一聲極低的呵斥,如同冰針,瞬間扎進嶽靈珊的耳朵裡。
是葉昀的聲音。冰冷,生硬,不容置疑。
嶽靈珊渾身一顫,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她錯愕地看著葉昀。
只見哥哥的側臉,線條緊繃,下頜線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懶散笑意的眸子,此刻卻深沉如淵,滿是戒備。
她從來沒見過哥哥這個樣子。
那是一種,如臨大敵,甚至帶著忌憚的表情。
嶽靈舍心頭一慌,頓時不敢再出聲,只是小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葉昀的衣袖。
葉昀強行壓下心頭的翻湧的驚濤駭浪,將所有情緒鎖死。
他對著那白衣男子,僵硬地抱了抱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在下胡言亂語,讓兄臺見笑了。
不過是在一些鄉野怪談、稗官野史中看到過幾句捕風捉影的記載,當不得真,兄臺切莫放在心上。”
他不想解釋什麼“鳩摩智”,更不想跟這個深不可測的傢伙有任何牽扯。
白衣男子鳳眼微眯,目光在葉昀那張強作鎮定的臉上轉了一圈,又落在他身後那個受驚小鹿般的嶽靈珊身上。
他手中的摺扇輕輕一合,用扇骨點了點自己的下巴,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
“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
他嘴上說著唐突,可那眼神,卻像是獵人發現了有趣的獵物,充滿了審視和玩味。
這眼神,讓葉昀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走!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在這個神秘高手面前,多待一秒,變數就多一分!
葉昀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不能再待下去了!
“走!”
他不再猶豫,一把抓住嶽靈珊的手腕,吐出一個字。
那力道之大,捏得嶽靈珊手腕生疼。她“啊”地一聲輕呼,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力拉扯著,踉踉蹌蹌地朝人群外擠去。
“哥!哥你幹嘛呀!好疼……”嶽靈珊又驚又委屈,眼圈都紅了。
她不明白,哥哥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兇,為什麼像是要逃命一樣拉著自己走。
葉昀卻充耳不聞,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離那個白衣人越遠越好!
人群被他粗暴地擠開,引來一片叫罵聲,但他全不在意。
他的腳步快得驚人,幾乎是在人群中穿梭,幾個呼吸間,便已到了街口。
原地,只留下那白衣男子,靜靜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愈發玩味。
他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身穿黃衫、神情恭謹的女子。
“工資,需要跟上去嗎?”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重新開啟摺扇,輕輕搖動。
目光重新投向了大佛寺門口那場已經接近尾聲的鬧劇。
“不必了。這麼有趣的人!還會再見的!”
正如葉昀所料,了凡禪師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根本不是鳩摩羅的對手。
鳩摩羅似乎也失去了耐心,不再抱著“玩”的心態。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