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的書房內,葉昀將明勁的炸裂、暗勁的穿透、化勁的掌控三者圓融如一。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著四肢百骸。
但他沒有半分喜悅,因為在這種極致的強大之下,他同樣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飢餓感”。
《混元一氣功》是一門純粹的戰鬥之法,將身體的每一分“精”。
都毫不留情地榨取出來,轉化為“氣”與“勁”,追求的是力量的極致爆發。
這種功法,就好像將一堆上好的乾柴烈火,澆上猛油,讓其在瞬間爆發出最璀璨的光與熱。
可燃燒過後,剩下的只有灰燼。
“此法雖強,卻似烈火烹油,有違我想‘長生’之道。”葉昀自語。
武乃殺伐之術,是護道之器,但絕非“道”的本身。
真正的“道”,應該是春雨潤物,是生生不息。
他需要一門真正的“養生之法”,來調和這身霸道的力量。
來固本培元,讓這條路,走得更穩,更遠。
推開厚重的房門,一股清冷的夜風撲面而來,讓他因功法反噬而有些發沉的頭腦為之一清。
月光下,一道粉色的身影正在院中練劍,劍光靈動,卻透著幾分心不在焉。
“哼,你還知道出來呀!”嶽靈珊一見葉昀,立刻收了劍。
幾步跑到他面前,小嘴撅得老高。“你一閉關,就沒人陪我練劍了,無聊死了!”
葉昀笑了笑,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想不想駐顏?”
“駐顏?”嶽靈珊的眼睛瞬間亮了,那點小脾氣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世上,哪個女孩子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當然想啊!你有辦法?”
“好好練你的《紫霞神功》。”葉昀收回手,背在身後。
“紫霞神功雖然入門極慢,可一旦練到高深處,便有滋養五臟、調和氣血之效。
能在很大程度上延緩衰老。不信你看老嶽,快六十歲的人了,也就和尋常四十出頭的人差不多。”
嶽靈珊聽得連連點頭,彷彿已經看到自己青春永駐的模樣。
可她又垮下小臉,嘟囔著:“我的紫霞神功才剛入門。
內力增長慢得和蝸牛爬一樣,什麼時候才能大成啊?”
“你的資質,比老嶽要好。”
葉昀平靜地陳述事實,“他用了幾十年,你或許只需要十年。
十年光陰,換幾十年青春,這買賣不虧。”
一番話說得嶽靈珊又重新燃起了鬥志,重重地點了點頭。“哥,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練!”
“我接下來,可能要閉關更久。”
“啊?又閉關?”嶽靈珊的臉又垮了下去。
“短則半月,長則數月不等。”
葉昀沒有理會她的表情,“這段時間,一日三餐,你放在書房門口就行。
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在整理武學,有所感悟,不許任何人打擾。”
“哦……”嶽靈珊拖長了聲音,不情不願地應下。
他又去見了甯中則一面,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再次回到了那間書房。
“哐當”一聲,門閂落下。
這一次,他將外界的一切喧囂,徹底隔絕。
他沒有坐下,而是開始動手。
將書架上一本本與“養生”、“醫理”、“道藏”相關的書籍全部搬了出來。
《黃帝內經》、《道藏輯要》、《靈樞經》、《本草綱目》……
還有從古墓中帶回,被他反覆研讀的《九陰真經·療傷篇》和那篇玄之又玄的《全真大道歌》。
很快,書房的地板上,便擺滿了這些泛黃的典籍。
葉昀盤膝坐在書海中央,腦海中,無數的知識和理論。
在五倍悟性的加持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拆解、分析、重組。
閉關的第一個星期。
他都在思考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傳統武學,是將人體視為‘兵器’。
所有的修煉,都是為了如何更高效地調動氣血與內力。
去‘攻擊’、去‘破壞’。追求的,是力量的‘極致爆發’。”
“這種功法,本質上是一種‘消耗’,是在燃燒生命,換取強大的戰鬥力。”
“我需要的法門,不能走這條老路。”
“那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將人體,視為一個‘小天地’,一個獨立的‘生態系統’!”
“修煉目的不是為了向外爆發,而是為了維護這個小天地的‘內在平衡’與‘可持續發展’!”
“它追求的,不是瞬間的強大,而是‘長久的存續’!”
這個念頭一旦確立,葉昀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他迅速為新功法,制定了三條不可動搖的核心原則。
第一,【順天應時】。人是天地的一部分,就必須順應天地的節律,而非逆天而行。
第二,【固本培元】。一個漏水的木桶,無論往裡加多少水,都是徒勞。
必須先“堵漏”,再“蓄水”。
第三,【性命雙修】。身體是船,精神是舵。船破舵毀,皆是妄談。
三大原則確立,便有了地基。
第二個星期,葉昀開始搭建框架。
他將《黃帝內經》中“十二時辰對應十二經絡氣血流注”的理論。
與《全真大道歌》中“順天應時”的理念結合。
試圖規劃出一條完全順應人體自然生理節律的行功路線。
他又將《九陰真經療傷篇》的精髓,逐字逐句地拆解、揉碎。
作為功法中負責“修復”模組的核心。
再逆向運用《攝心大法》的原理,不是震懾他人,而是“滋養”自身心神。
框架逐漸成型,但葉昀總覺得還差了最關鍵的東西。
這個框架,太鬆散了,沒有一個真正的核心,能將所有部分完美地串聯起來,讓它們自發地運轉。
第三個星期,他遇到了瓶頸。
無論他如何推演,都無法讓這個系統“活”過來。
連日的枯坐與思索,讓他心浮氣躁,雙眼乾澀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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