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獨孤九劍開始!

第70章 老嶽的懺悔,華山驚現後天宗師!

葉昀離開華山的第二天清晨,天光正好。

“哥,吃飯啦!”

嶽靈珊端著食盒,腳步輕快地推開後山書房虛掩的門。

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裡迴盪,卻無人應答。

這已是她為閉關一個多月的哥哥送飯的慣例,成了兄妹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今天,有些不對勁。

嶽靈珊愣了一下。書房裡空蕩蕩的。

只有滿架的書籍和窗邊桌案上堆積如山的紙稿,整整齊齊,卻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轉身就跑向葉昀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同樣沒人,被褥疊得方方正正,桌上只留下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爹孃親啟。

嶽靈珊的臉瞬間沒了血色,她抓起信,也顧不上規矩,轉身就往正殿的方向狂奔。

“爹!娘!”

華山正氣堂旁的偏廳內,嶽不群剛剛結束了為期不短的閉關,正在活動筋骨。

甯中則坐在一旁,臉上帶著笑意,正拿著賬本給他報喜。

“師兄,你閉關這陣子,山下的幾處產業又有數千兩銀子入賬,昀兒的法子真是……”

話還沒說完,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嶽不群眉頭一皺。

甯中則連忙起身,將面色煞白的女兒拉到身邊,柔聲問道:“珊兒,怎麼了?慢慢說。”

嶽靈珊喘著粗氣,將手裡的信遞了過去。

話音裡帶著哭腔:“娘……哥哥他,他自己下山了!”

嶽不群臉色微變。

甯中則接過信,展開一看,秀眉也蹙了起來。

“昀兒最近在做什麼?”嶽不群沉聲問道。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個多月了,誰也不見。”甯中則答道。

嶽不群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二話不說,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

一踏入書房,饒是嶽不群城府深沉,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頓住了腳步。

房間的一角,密密麻麻地堆放著數萬張草稿紙,上面寫滿了蠅頭小字和各種圖譜。

這些紙張,正是葉昀之前創衍《長春功》和修訂華山武學時留下的。

嶽不群快步上前,隨手拿起幾張。

《長春功·總綱·五行篇》、《鷹蛇生死搏·神鷹九奪》、《抱元勁·寸勁詳析》……

每一份手稿,都代表著一門精深無比的武學。

嶽不群越看越心驚。

當他的目光落在幾張標註著《養吾劍法·修訂》的手稿上時,呼吸都為之一滯。

這門劍法是他氣宗的根本,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劍術之一。

可是在葉昀的批註下,原本的精妙之處竟顯得處處都是破綻。

“師兄……”甯中則和嶽靈珊也跟了進來。

“他昨晚來過我們房間?”嶽不群頭也不回地問道。

甯中則想了想,答道:“我睡得沉,沒太留意。”

嶽不群像是抓住了什麼,身形一晃。

竟直接衝出了書房,奔向他和甯中則的臥房。

夫妻二人的臥房裡,陳設雅緻。

圓桌之上,靜靜地擺放著一本書冊。

看裝訂的成色,顯然是才做好不久。

封面上,四個筆走龍蛇的大字,帶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

《浩然之劍》。

嶽不群的瞳孔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心底竄起。

他想都沒想,直接轉身對著門外嘶聲喊道:“師妹!

立刻通知所有弟子,封鎖山門!嚴查所有下山的岔路,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吩咐完,他才像是脫力一般,緩緩走到桌前。

他沒有立刻去拿那本劍譜,而是先檢查了房中暗格裡的《紫霞神功》秘籍。

在確認一切安好之後,才鬆了口氣。

用一種近乎朝聖般的凝重姿態,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拿起了那本《浩然之劍》。

他翻開了第一頁。

入眼便是精煉到極致的凌厲劍招,共十二式。

每一式都脫胎於華山劍法,卻又高明瞭不止一個層次。

“好!好劍法!”嶽不群看得異彩連連,忍不住撫掌叫好。

這十二路劍法,若能練成,華山派的實力何止是更上一層樓!

可當他繼續往下看。

看到後面關於如何以“浩然正氣”養“劍心”的法門時,不知為何,一張老臉臊得通紅。

手稿上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講解,字字珠璣,闡述著儒家修身養性的至理。

可他讀在眼裡,卻總有一種被人指著鼻子罵的感覺。

那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紮在他內心最深處的偽裝上。

他強忍著不適,翻到最後一頁。

文章的末尾,還留有一行字。

【何為君子?非言行循規蹈矩者,亦非不染塵埃者。

所謂君子,當有容納百川之胸襟,明辨是非之智慧,知錯能改之勇氣。】

【劍亦然,不拘泥於一形一物,方為大成。】

【人亦然,不拘泥於‘君子’之名,方為真人也。】

轟!這幾句話,如同一道九天驚雷,狠狠地劈在了嶽不群的天靈蓋上!

他身子猛地一晃,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撞在身後的椅子上。

“不拘泥於‘君子’之名,方為真人也……”

“真人也……”

嶽不群喃喃自語,原本臊紅的臉,此刻竟變得一片煞白,沒有半點血色。

六月的天氣,他額頭上卻滲出了豆大的冷汗,浸溼了鬢角。

“師兄!”

身後甯中則擔憂的呼喚,嚇得嶽不群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就想把手裡的劍譜藏到身後。

但這個念頭剛起,那句話又在他腦海中炸響。

君子!君子!!當有知錯能改之勇氣!

嶽不群的動作僵在了那裡,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身子微微顫抖。

“師兄,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甯中則快步上前,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嶽不群抬起頭,看著妻子那風韻未減、滿是關切的臉,忽然苦笑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

“師,師妹……”

他一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但他還是選擇說了下去。

“師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這一幕,可著實把甯中則給嚇壞了。

幾十年的夫妻,她那個永遠風度翩翩、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師兄。

何曾有過如此狼狽失態的時候?

這看得她心痛如刀絞,眼淚根本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師兄,你別這樣,到底怎麼了?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陪你一起頂著!”

妻子的話,讓嶽不群眼眶一熱,差點落淚。

這相似的一幕,和二十四年前,華山玉女峰上血流成河的那一天,何其相似。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將甯中則緊緊地抱在懷裡,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無事,無事……”

他哽咽著,“我只是……只是突然發現,這麼些年,我的心,走偏了……

再這麼下去,我……我定會步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做出對不起你,對不起昀兒珊兒,對不起整個華山派的事……”

“難怪……難怪昀兒這些年,總是不時地提點我……”

嶽不群此刻的心情,複雜激盪到了極點。

先是被那絕頂劍法懾住心神,暴露了內心深處的貪念。

再被後續“君子方可練成”的條件打亂了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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