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需要思考時間,吳峰就明白,在方才的情形之中,就算是那些“妖人”換成了他,結果也不會有任何不同。
這裡的這些吃人“土”,完全不會因為他跑的快一點,就能叫他跑出這村寨。
就算是他藉助了“陽差”的力量,也是如此。
“陽差”不行,“陰差”恐怕也不行,他們畢竟都是一個等級的東西,還是在一個等級的範圍之中強大。
吳峰陷入思索之中。
他原來只是聽了一耳朵的“村詭”,“縣詭”,未曾見過這些“詭”的強大,故而也想象不到這些“詭類”的厲害。
就是說大日高懸十天十夜的妖,聽到和看到,也是完全兩種情況。
現在初步看到“疑似”是“村詭”的力量,吳峰心中思緒萬千。
‘古人誠不我欺,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原先還不知道這村詭到底如何,這麼看來,光是靠著陽差儺面之力,還是不行,還需要從六天入手。
只有快速的攀登到可以開廟,並且在廟宇之中供奉了屍之後,方才能夠借了一點青帝廟的偉力。
青帝廟的偉力,可以和這樣的詭譎力量對抗。
但是距離可以祭祀供奉,還是棋差一招。這相當於人餓了,肉包子也做好了,到了包子鋪就能吃。
但是在我去包子鋪的路上,就餓死了。
看到卻吃不到,這不行!’
吳峰再度眯起來了眼睛,心中有燥火起來,但是很快就被他壓滅了。
吳峰沒有別的大本事,但是心大,還算是能控制情緒,也算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優點。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
慌亂沒有作用,反而會消耗珍貴的時間。
不好辦?不好辦也要辦。他倒是想要學烏鴉哥掀桌子,但是這裡沒有桌子可以叫他掀。
得想點辦法。
吳峰心思亂轉,但是面上不顯。
大祭巫做完了這一場祭祀之後,開始收尾儀式。
他將自己手中的棍子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隨後更是脫了自己身上外面的袍子。
劉九很有眼力見的從遠處一路小跑過來,帶來了一個燃燒的火盆子。大祭巫將這衣服燒了。
隨後又有武士帶著銅盆過來,叫大祭巫淨手。
做完了這些之後,大祭巫方才“走下階梯”,從“神”到“人”。
儘管大腦在思考,可是吳峰還是敏銳的見到,在那劉九帶來的火盆之中,火焰竟然化作了粘稠的黑紅色,像是發臭的汙血。
甚至其中,還有東西在扭動。
好在這東西爬不出火盆。
大祭巫走了過來,問吳金剛保:“要不要吃飯?能不能吃葷?喝不喝酒?”
吳金剛保回道:“不吃大葷,但是要飯管飽。不喝酒,喝茶。”
大祭巫點了點頭:“哪裡吃,用不用桌,面南面北?”
吳金剛保:“就在這裡,我飯量大,多上些飯,叫我的兩個弟子過來,帶幾個漢子,將那兩個箱子帶過來。”
“好。”
大祭巫惜字如金,叫人去準備了。
吳金剛保則是看著劉九帶著村寨之中的那群武士,將已經被“土”埋了的“妖人”,挨個兒砸碎,那些所謂的“妖人”,一個都沒有逃出來,盡沒於此。
這算是“打掃戰場”了。
無論是這些“妖人”的衣裳靴子,還是刀槍扁擔,只要上面沒有附著不好的東西,都是財產。
趁著這個功夫,吳峰問道:“師父——方才大祭巫用的,實力和你說的可以圍繞村子的力量彷彿嗎?”
雖然可以直接說“村詭”,但是吳峰還是選擇了最為穩妥的說法,他牢牢記著吳金剛保的話,“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吳金剛保:“錯了,這並非是詭力——這是他們信奉的神的神韻。不過二者之力相差不多。
倒是可以相同理解。”
相同理解?
這麼說的話,力量的確差之不多,我的想法是對的。
不過接著,吳金剛保繼續說道:“這一番的事端——應該是白蓮教妖人其中的平等智佛一脈上。
事情有些不妙。這些妖人十分噁心,一旦遇見,就好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人的身上。
有了他們這一行人,哪裡都不得安寧。
好小子,我們儺戲班子暫時還參和不得白蓮教的事情裡面,今天的事情你只記住就行了,別說出去。
要是我們班子就剩下來了一個,我也得想想辦法,教你怎麼騙過了城隍廟的問心鏡。”
吳峰:“……”
一時之間,吳峰也有些語塞。
並非是想到了一些更久遠之後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聽到了所謂的城隍廟問心鏡,或者說是感動於師父連這種事情都為他想到,這些事情固然叫人感動,或者是叫人憂心,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崎嶇難行的山裡,遇見了大名鼎鼎的造反專業戶。
“白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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