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其背影,陳壽年忽地笑了起來:“陳晉,你覺得學傑如何?”
陳晉回答:“少年得志,意氣風發,吾輩當如是也。”
聞言,陳壽年為之愕然:“你真這麼想的?”
陳晉平靜地說:“我曾聽過這麼一句話,說‘出名要趁早’,這沒什麼不好。”
陳壽年伸手撫須:“學傑年少成名,集百般寵愛於一身,難免有些輕狂。但他為人品行,倒是不差。剛才表現失常,大概是要在璦兒面前表現一二吧。”
陳晉道:“我明白的。青春慕艾,很正常的事,猶如孔雀開屏,自要展現己身優勢,並把別個比壓下去。”
郭璦看了看自家外公,又圓睜杏眼地瞪著陳晉:“你們當著我的面討論這些,禮貌嗎?特別是你,陳晉公子,你的語氣就像我的長輩,哼,太不像話了。”
說罷,氣沖沖離去。
陳晉眨了眨眼:“六大爺,我說錯話了?”
陳壽年微笑道:“你沒說錯,就是有時候太過於老氣橫秋,不討喜。”
陳晉感嘆一聲:“時不我待,我本來就不年輕了。”
接下來,陳壽年帶他回家,品茶。仔細交待各種出入祖地的規矩和注意事項,以及介紹關於藏書樓的情況。
這些都是很重要的資訊,陳晉認真地聽著,不漏過任何細節。
陳壽年十分欣賞他這種虛心學習的態度,便叮囑道:“藏書樓一樓的典籍筆記,其中有不少前輩學者的心血之作,經驗之談。不過藏書太多,汗牛充棟,你切不可挑花了眼,要有所側重。我且列一個書單給你,能看多少是多少。”
說到這,嘆口氣:“可惜距離鄉試只剩下兩三個月,而每天藏書樓開放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從上午到下午,總共三個時辰左右。這麼點時間,臨陣磨槍,最終效果如何,得看你怎麼學。”
陳晉道:“我已經迫不及待。”
不用多久,有人送來一面腰牌,乃是用宗祠門外的老槐樹樹枝雕刻而成,雕工精緻,正面銘刻著關於陳晉的基本資訊,背面是一個獨特的旗幟圖案。
正是高州陳氏的族徽設計。
感受之下,腰牌上表現出淡淡的靈韻神性,看來那兩棵千年槐樹亦不簡單。
這也難怪,畢竟長了這麼多個年頭,地理位置優越,每逢祭祀時,多多少少能分潤到香火願力。
陳壽年又道:“你練武修行,普通飲食定然難以滿足,等會我讓人給你送去百斤莽牛肉,以及其他的藥材,飲食用度等。等吃完了,老夫再送。”
這是真得闊綽大氣。
陳晉為之動容,站立起身:“多謝六大爺。”
陳壽年笑道:“你一路考驗過關,這是你應得的。老夫真得希望你能一考中舉,揚眉吐氣,我臉上也有光。這就算是我的私心。”
陳晉拱手做禮:“我定當全力以赴。”
陳壽年一擺手:“今天都累了,你且回去休息。”
“好。”
陳晉告辭離開,出到庭院時,見到那陳和生正倚在一株竹子上,眼神幽怨地看過來:“陳晉,你我一見如故,我視你為知己,這才跟你談詩論詞,你為何作兩句詩來羞辱我?這也罷了,偏不寫完,弄得我這兩天茶飯不思,總想著要補全了。今日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寫完,不許下面沒了,當個太監!”
陳晉:“……”
幸好郭璦出現,脆生生喊道:“二舅,外公叫你進屋喝茶。”
聽到這話,陳和生頓時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道:“來了。”
陳晉鬆了口氣,對少女道:“多謝郭姑娘替我解圍。”
郭璦朝他促狹一笑:“我也不希望你當了太監……”
感謝“龍情綿綿”10188的大吉大利!
這是真正的二十年鐵桿,南朝慚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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