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興沖沖跑來,拉住陳晉:“陳兄,有結果了。”
陳晉擦了把汗,沉聲問:“什麼結果?”
“我今天再去拜訪趙主薄,在他家喝茶,趙主薄親口對我說,關於你大伯的事,已經調查完畢。”
“然後呢?”
王復接著道:“趙主薄查詢清楚事情緣由,親口罵了趙門子一頓,並對趙管家進行了處分,勒令他們以後不許再犯。”
“沒了?”
“沒啦。”
陳晉又問了句:“就這樣?”
王複道:“就這樣……不是這樣,你還想那樣?”
頓一頓,面露苦笑:“我知道這樣不夠,你應該拿回你家的錢。但之前便說過了,為了升遷之事,趙主薄花費了大筆銀子,趙家虧空得厲害。正所謂‘官字兩個口’,吃進去的錢,又怎麼會再吐出來?”
聞言,陳晉呵呵一笑,笑容清冷。
王複道:“要不這樣,那筆錢我出了,雙倍補償給你家,如何?”
陳晉一擺手:“此事與你無關,怎能讓你出錢?再說了,我認為這不是錢的問題。”
王復一愣神:“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
“他們打斷了我大伯的腿。”
“哎,此事的確是他們的不對,狗仗人勢,橫行霸道。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之奈何?”
陳晉慢慢道:“所以我也要打斷他們的腿。”
聞言,王復嚇一跳,飛快地左顧右盼,幸好身處武館之內,隔牆無耳,不怕被人聽到:“陳兄,慎言!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亂講。”
“我講的是道理。”
“道理沒錯,錯的是咱們身份。你我皆平民百姓,趙主薄可是官,民怎麼與官鬥?鬥不過的。”
陳晉目光一閃:“那門子,那管家,也都是官?”
王復乾咳一聲:“他們自不是。但你沒聽說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官宦之家,能當門子和管家的,豈會是外姓雜人?他們都是一家人,都是在替趙主薄跑腿辦事。如果為了此事,趙主薄把兩人腿打斷了,豈不是寒了家人的心?以後誰還願意賣力賣命啊。”
陳晉微微頜首:“你說的也有道理。”
聽他語氣有所緩和,王復不由鬆口氣:“陳兄,聽我的,此事就此作罷。這次咱們吃了虧,可不是有句老話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日等咱們金榜題名了,總有報仇雪恨的時候。”
“王家小兒,你向來自詡俠義風範,快意恩仇,如今怎地縮了?”
石奇峰聽力好,忍不住冷嘲熱諷一句。
王復面色一變:“石師傅,你莫要在此拱火,說那不著調的話。”
他肯幫陳晉到趙主薄面前告狀,已是盡己所能;再想要逼對方嚴懲家奴,就力所不逮了。
惹惱了趙主薄,後果難以承受。
趙主薄升遷後,從八品升到七品,正所謂“滅門知府,破家縣令”,豈是開玩笑的?
王復敢與陳晉聯手除妖,卻不敢和陳晉去與官鬥。
兩碼事,性質完全不同。
陳晉抱拳道:“王兄,為了此事你奔前跑後,已是盡力,我感激不盡。還是那句,我欠你的人情。”
王復看著他,終是無言,怏怏離去。
目送其背影,陳晉喃喃自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但我更相信只爭朝夕,從早到晚。”
……
是夜,重劍開始打磨,準備淬火……
碼字只爭朝夕,從早到晚。
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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