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上了車,就地一躺,說道:“志哥兒,我睡會。”
好像好幾天沒合過眼,片刻便睡著了。
陳志:“……”
心頭縱然有諸多疑問,也無法問出口,只得揮動鞭子,趕著騾車出城返鄉。
一個時辰後,到了家,見天色尚早,便不急著還車。反正租金是一天的,錢都給了,不多用用,豈不是虧了?
況且陳晉還睡在車廂內呢,酣睡正香,不忍叫醒他。
“阿志,小郎呢?他不回來?”
進屋後,陳源開口問道。
經過這段時日的用藥休養,他的腿傷大有好轉,雖然仍無法自主行走,但至少不會落下殘疾了。
陳志將事情經過說了,陳源同樣聽得一愣一愣的。
“爹,你說他究竟在幹嘛?”
“我怎知道?哎,等他醒了,再好好問問。”
陳晉這一睡,直到傍晚時分才悠悠醒來,正見到小侄女陳敏手持蒲扇,在不停地搖動,給他扇風呢。
“小郎叔叔,你醒了。”
看著她的臉,陳晉一拍腦門:“哎呦,我忘記給你買糖人了。”
陳敏笑道:“小郎叔叔在城裡做事辛苦了,不買糖人也無所謂的。”
真是個懂事乖巧的小傢伙。
陳晉起身下車,先回東屋,開始打水洗漱。
洗臉之際,伯母陳楊氏送來兩套新衣裳,說是王復下鄉時送了兩匹布,其中一匹青布正好用來做衣服。於是她和媳婦蘇素一起動手,縫好了兩套,全部是給陳晉做的。
因為陳晉是讀書人,出入之際,見人會客,沒有新衣穿,便會失去體面。
洗過身子,換上青衣,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不過為了鑄劍,著實消耗了大量精神元氣,使得面容憔悴,短時間內難以完全恢復過來。
晚飯豐盛,為了迎接他回家,特地殺了一隻老母雞燉湯,還買了好些肉菜等。
吃過飯後,陳源找陳晉詢問。
經歷過斷腿事件,他不再以一家之主自居,而是開始尊重陳晉的態度和意見。
陳志等人對待陳晉的態度同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不是陳晉拿出錢,如果不是陳晉結識了王復,這個家恐怕早已崩潰。
“我在武館,是跟人學武,結交朋友,學些本事手段。”
陳晉的回答滴水不漏:“大伯放心,不會耽誤讀書的。”
如果是以前,陳源肯定吹鬍須瞪眼,大聲呵斥“不務正業”;可現如今,他認識到自己那一套已然過時,也無法管束住陳晉了,只得叮囑一番,然後話題一轉,說到明天要到土地廟進行拜神儀式。
全鄉的人都要去參加的。
“山神請進了土地廟?”
聽到這個訊息,陳晉一愣神,很快反應過來:“原來它竟逃下了山,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源疑問:“小郎,你在說什麼?”
陳晉笑道:“沒什麼,大伯你且休息,我也去睡覺了。”
回到東屋,看過一篇文章後,隨即開始打坐入定,吐納運功。
時間很快過去,入夜,夜深人靜。
一道人影悄然離開,朝著村外而去。
有狗吠起,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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