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已經到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步。
但自己總不能說,作為跑團發燒友,腦袋裡有個奇幻向資料庫。
甚至無法確信,他的資料庫能不能應用在這個世界。
只能打馬虎道:
“詩人的教科書上總會記錄一些奇怪的知識。”
“看來上學也不是一無是處。”
碎石只當這是吟遊詩人獨有的什麼說法,轉而看向黑蛇,
“動手?”
黑蛇的命令淺顯易懂:
“突襲。”
……
殺完了。
唐奇看不出黑蛇、碎石過去是什麼等級的冒險者。
但酗酒並沒有讓他們忘記曾經的技藝。
哪怕它們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入侵者的身影,搖響了警示的鈴鐺,並及時準備防禦。
簡陋的骨錘和木盾,也難以抵擋黑蛇的刀鋒。
唐奇只看到黑色的彎刀像是潛在了陰影裡,幾個呼吸的時間,血肉便平整地散落在地上——
像是技藝精湛的大廚切墩,刀口堪稱光滑。
刀刃不染纖塵。
另一頭的碎石人如其名。
但在猩紅的血肉與灰白的腦漿,像捏碎的豆腐一樣‘炸’在火光中的頃刻,唐奇覺得他或許該改稱【碎顱】。
至於豺狗……像個人。
沒被狗頭人敲悶棍實在是太可惜了。
對他懷有惡感的唐奇,不願意給出太多評價。
豺狗的感官別無二致,盯著場上唯一零作用的唐奇,忍不住嘲諷道:
“怎麼,躲在柱子後面瑟瑟發抖了嗎?
你到底有什麼用?”
這就是吟遊詩人無法融入一個冒險團隊,只能在酒館賣唱的原因——
圖他打架的時候,能縮在角落裡唱戰歌助威?
還是戰死之後,有人會唱著輓歌替他們收屍?
唐奇口頭上不願示弱,可剛要開口,卻聽矮人大吼一聲,迴音響徹整個洞穴:
“還有!”
距離篝火最遠的唐奇,注意到碎石的目光落在了半空。
他連忙用力將火把扔向高空,其他人這才能藉著火光的映襯,瞥見右側一抹棕紅的身影,正向著高處奔跑——
這石窟太過空曠,以至於黑暗遮蔽了緊鄰牆壁的兩側高破。
而聽到警鈴後,一直蟄伏在陰影角落的狗頭人,已然手持一柄細長小刀,抵達坡頂,就要割斷頂上緊捆的繩索——
它的終點,赫然是天花板上吊起的,同樣潛藏在陰影中的巨石!
沒人知道那涵蓋三十尺方圓的巨石,是透過什麼辦法吊上去的。
只知道它的落點,正是篝火處的傭兵!
黑蛇與碎石反應及時,幾乎是同時將手中的兵器投擲出去,要阻撓狗頭人的步伐。
彎刀掠過卑微生命的脖頸,錘子轟碎了它的肋骨。
他們成功了。
但能吊起巨石的繩索,可不會只有一頭!
“左邊還有一隻!”
豺狗反應最慢,看清左方高坡上,一隻狗頭人要做出相同的動作,幾乎要驚聲尖叫。
“靠!”
他嚇得腿軟,要不顧一切地向陷阱範圍之外逃去。
但他們已無力逃脫!
“噗——”
狗頭人的短刀,在距繩子咫尺之遙時發生了偏移。
連同它的主人,一併跌落到了高坡之下,摔地奄奄一息。
眾人神色各異,湊上前去,卻看到狗頭人頭顱上直插一根弩箭。
他們不免回頭望向重新裝填弩箭的唐奇。
後者瞧見豺狗的雙腿忍不住顫抖,不由得嘲諷道:
“怎麼,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