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獅子的面部表情,會因為它野獸一樣的面容遮掩,導致不算豐富。
但梅拉德仍然看出,這位公開領主離去時的心情並不算開心。
正要疑惑於對方為什麼要頻頻光顧宅邸,卻聽父親已經質詢道:
“你是說胡斯帶著傭兵,提前深入森林、將獸人帶向另一個方向,才給了你們逃脫的機會?”
“是、是的。”
梅拉德覺得,父親或許並不愛自己。
他之所以培養自己,只因自己是他生下的唯一兒子,要擔負起家族的責任。
所以在面對姐姐、妹妹時,他能擺出一副和藹的模樣,甚至允許她們騎在自己的肩膀。
而在面對自己時,卻總是板著一張臉,細數自己的缺點與過錯——
“您為什麼要區別對待我、為什麼對我的要求總是那麼高?我到底哪一點讓您不滿意了?”
父子之間總是少不了爭執,
“因為她們將來都會嫁給其它貴族,給予她們一個快樂的童年是我唯一能做的。
但你不同,你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我必須嚴格的要求你,以便家族不會葬送在你的手上!”
“其實我也能嫁……”
“該死——腰帶呢!?把我的腰帶拿過來!”
雖然他屁股上的肥肉,幫他承受住了大部分的鞭打,最後只造成了些不輕不重的皮外傷。
但自那以後,他再也不敢告訴父親心裡話。
準確的說,是不再敢和父親說話。
如今要讓他欺騙父親,還是有些為難了——
但好在,唐奇幫他編織的謊言還算符合邏輯。
胡斯的忠誠也毋庸置疑:
“這的確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唯一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些只認錢財的傭兵,竟然會願意答應他的計劃?”
“因為、因為胡斯先生欺騙了他們——是的、沒錯。這些傭兵只認錢,聽到會給予他們豐厚的獎賞後,就跟著一起行動了……”
畢竟只是背誦唐奇的解釋,梅拉德說地磕磕絆絆。
“黑蛇、碎石呢?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僱傭的他們兩個。”
“黑蛇跟著胡斯總管一起行動,矮人和那位詩人先生,負責護送我和難民……”
“不,不能這麼說。”
梅爾搖了搖頭,
“你要記得,是‘你制定了計劃,並帶著所有人逃離了獸人的鐵蹄’,和什麼矮人、詩人,沒有半個銅幣的關係。”
“為什麼?”
“聽著,孩子。這是為我們家族、為你揚名的最好機會。
既然領地的失守不可避免,那就要就把它利用起來,將損失扭轉為收益——
我要讓那些嘲笑我們家族的人知道,【巴瑞】可不是隻會種星梅的農民!”
“可是……”
梅拉德記得,唐奇也曾提及過‘揚名’的話題,
“可是和我一路的那位吟遊詩人,似乎已經寫下了這一路以來的經過。”
“那倒是剛剛好。給他一筆錢,讓他把你寫成故事的主角,也省得我聘請幾個吟遊詩人歌頌你的功績。他現在人在哪裡?”
“在【龍尾關】。因為戒嚴令,他們只允許我與矮人踏入城門。”
“那就等戒嚴令結束之後再說吧。”
梅爾的心情終於愉悅了一些,
“至於領地的虧損……無非是一年的收成而已。
如果能借此擴大影響,獲得支援,爭取一個假面領主的席位。
甚至只是讓你娶一位地位崇高的小姐——譬如【銀盾】家族的溫迪,畢竟她揚言只嫁給勇氣更勝於她的人。
都會讓整個家族獲益。
‘用對方法,腐爛的乳酪也能暢銷’。
我的孩子,記住這句話。
有時候換個角度考慮,壞事也會變成好事。”
雖然梅拉德一直不認為【藍紋乳酪】有多好吃,但他還是沒敢打擾父親的幻想。
等到父親結束了教育,才遲疑問道:
“那——星梅鎮的難民該怎麼安置?”
“安置他們做什麼?”
“那畢竟是我們的領民……”
“擅自脫產、離開領地,不追究他們的責任已經算是仁慈。難道我還要管他們每一個人的住宿、開銷嗎?”
“可是——”
可自己還欠著唐奇的錢,他會把那個秘密宣揚到整個龍金城!
這些話他說不出口:
“如果他們沒能撐到返回領地,或者不願意回去呢?”
“去貧民窟,或者孤兒院裡,找一些窮到揭不開鍋的填補進去不就好了?
你以為現在這些領民都是怎麼來的?
種個星梅而已,又不需要什麼技術。他們不種,有的是人種!”
梅爾嘆了口氣,只覺得眼前這個傻兒子太過愚笨,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好了,不要在我眼前礙眼了。
明晚我會辦一場舞會,把你的事蹟告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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