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你在斬了我後,莫要再波及我新國的其他無辜群眾,無辜士兵。”
“一切恩怨,由我白朔,一肩挑之!”
白朔滿臉決然。
對此,敖凝卻是理都沒有理會。
因為此刻,她已經離開了這裡!
“敖前輩,您幹什麼?”
白朔連忙跟上,追問道。
“斬魔!”
敖凝輕輕吐出兩個字。
在看完了那孫謙利用諸葛遠領域製作出來的映象之後。
她已經明白趙向東死前為什麼沒有觸發她留下的禁制了!
因為趙向東並不是被任何殺死的,而是自然老死!
這般情況,她的禁制自然會無動於衷。
但自然老死歸自然老死。
這並不意味著這件事就結束了。
相反。
它才剛剛開始。
那怪頭傷了趙向東,這是不爭的事實!
敖凝這人恩怨分明。
所以,她要讓那怪頭,為趙向東償命!
念及於此,她的身形頓時就消失在了這裡。
而白朔,他也停下追趕的腳步,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前方,長鬆一口氣。
“可算是結束了!”
他和敖凝接觸的不多。
不過他也知道,敖凝這人,絕對不會撒謊。
又或者說,她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屑於撒謊。
其說過不會為難他們新國計程車兵,那就一定不會為難。
於是他轉身回到那四合院中。
便見在敖凝走後。
孫謙,卻並未停下來他的推演。
見此狀,白朔明白孫謙想要調查的事不止於此。
於是很自覺的帶著張正平和陳玉堂,以及一眾護衛離開了這裡。
獨留下孫謙和諸葛遠二人在房中,推演未來。
他則看著那抽泣聲漸停的陳玉堂,點上一根菸,深吸一口,隨後把整包都遞過去:“緩過來了?”
“抱歉,讓各位看笑話了。”
陳玉堂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從其手裡接過香菸。
他剛才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因為趙向東對他而言,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
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他陳玉堂的今天。
眼下見其身死,他怎可能無動於衷。
“可以理解。”
白朔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和趙向東接觸過,可趙向東在京南戰場所做的事,他卻是如雷貫耳。
更不用趙向東還是為了他們新國戰死的。
別說現在了。
就是放在古代,深入敵陣,戰至最後一刻為國捐軀,那都是一等一的榮譽。
配享太廟,子孫後代都能得其福廕!
“這件事要通知給趙前輩的家人,族人嗎?”
白朔問道。
“要!”陳玉堂點頭。
“你難道就不怕他的家人,族人責怪你?”白朔追問。
“不怕,這件事本就是我的責任,捱打捱罵,我都認,但是我必須要讓東隊為我們人類所做的事蹟傳出去,他為我們人類所做出的奉獻和付出,不能被埋沒!”
陳玉堂滿臉認真。
白朔瞭然,不在多言。
撂下一句‘你們倆先緩一緩’。
起身離開這裡,前往京城深處,去找總司令商議此事了。
當然,說是商議,其實就也只是走個流程而已。
很快,上面的答覆就下來了。
“準!”
“一切按照之前所吩咐的國葬要求舉辦便可!”
“同時,立衣冠冢,建於各地烈士陵園。”
“其生前,保衛新國的萬家燈火。”
“死後,當享新國萬家香火!”
得到這一回答。
陳玉堂和張正平紛紛點頭。
然後就離開這裡,張羅了起來。
他們首先來到的是趙家莊。
這裡是趙向東出生的地方。
於情於理,都有著最高知情權。
站在村口。
看著面前這個寧靜的村莊。
不知怎地。
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陳玉堂和張正平,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心虛,膽怯。
畢竟他們上次走的時候。
還答應的好好的,說一定會把趙向東給帶回來。
結果這才沒過幾天。
趙向東便戰死在了沙場。
這便讓二人很是無措。
“張司令,要不你先走?”
扭頭看向旁邊的張正平,陳玉堂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此話一出。
張正平先是一愣,隨即反問:“你怎麼不先走?你之前不是還說不管他們打你罵你你都認嗎?現在慫了?”
“慫倒是不慫,主要是...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又該用何等臉面,去面對他們。”
陳玉堂面露難色道。
經過前幾天的相處。
他看得出來,趙家莊的村民們對於趙向東都很是敬重。
要是自己給他們說了,趙向東戰死沙場。
這...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
“誒,陳司令,張司令,你們回來了?”
“怎麼在村口乾站著呢,來來來,快進來。”
這段時間一直心煩意亂的趙家莊村長趙元化溜達到村口,注意到二人,連忙招呼道。
聞言,陳玉堂和張正平對視一眼。
這下好了,不用發愁了,因為人家已經來了。
於是硬著頭皮走上前。
在趙元化那熱情的招待下。
二人來到趙元化的家中。
給他們倒上水。
趙元化坐在二人跟前:“陳司令,張司令,你們這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隨後也不等二人回答,便自顧自道:
“兩位司令,你們是不知道,就在這向東叔被你們帶走後啊,這兩天,我是心神不寧,飯吃不好,覺睡不著,總覺著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都尋思要不要找隔壁村看相的幫我看看了,這不,還沒去找呢,您倆就來了。”
“我正好問一下啊,東叔他在那邊還好嗎?”
“沒出什麼事吧?”
“大概多久能回來?”
“不好意思啊,問的有點多了,主要是眼瞅著明天就農曆十月初十了,是東叔一百二十歲的生日。”
“俺們尋思著給東叔舉辦個誕辰。”
“其實以前俺們就想給東叔辦了,但是東叔非說俺們給他辦誕辰不好,辦完誕辰死得快,就一直耽擱著,沒辦成。”
“今年尋思著好好辦一次,起碼能讓東叔風風光光的。”
“也算是俺們最後給東叔做的事了。”
“您倆看如何?”
趙元化憨笑著說道。
語氣之中,全是對接下來趙向東誕辰的憧憬。
但陳玉堂和張正平聽著,頭卻低的越來越深。
彷彿是有萬鈞重物壓在他們的頭上一般,讓二人喘不過來氣!
因為...
“不...不好意思,老鄉...”
“東...東隊他...”
“戰死了...”
雙手死死掐著腿,掐出血痕,陳玉堂強撐著腦袋,咬著牙,艱難道出。
話音落下。
趙元化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