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不知道和多少人建立起聯絡的爬牆虎。
他在這個世界,有了家!
這個家,是趙向東給他撐起來的。
可現在,家裡的頂樑柱卻死在了外面!
“你還我趙叔!”
“你還我趙叔!”
趙元化抓著陳玉堂的胳膊,目呲欲裂,雙目通紅。
其從來沒有那一刻,能像現在這樣癲狂,憤怒!
因為他心中那個名為理智的弦已經徹底崩了!
對此。
陳玉堂則是一昧的沉默,忍受。
直到趙元化吼夠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無聲哽咽。
陳玉堂低著頭,低聲道:“抱歉。”
“滾!你給我滾出去!”
“這裡不歡迎你們!”
趙元化指著門口怒吼。
這個八十多歲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個小孩兒一般。
顯得是那般無助,除了發脾氣,什麼都做不到。
對此,陳玉堂不言。
只是默默的起身走了出去。
張正平見狀,也跟在其身後。
趙亦凝則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陳玉堂和張正平他們離開。
至於趙元化的媳婦。
則是聽到這裡的怒吼後,聞訊趕來。
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連忙進來,急道:“死老頭子,你幹什麼?人家軍區司令來了,你怎麼讓人家滾呢?”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
趙元化的悲傷頓時又湧上心頭,他一把抱住妻子:
“東叔死了,我沒叔叔了,我沒叔叔了啊!”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啊!”
此話一出。
趙元化的妻子臉色也頓時一變。
“你說什麼?東叔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
“亦凝,是真的嗎?”
對此,趙亦凝沒有回答。
趙元化的妻子定睛看去。
就見到趙亦凝在強撐了半天后。
最終還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被那心中泛起的無盡悲傷以及憤怒壓得鼻中耳中皆是淌出鮮血,面如金紙,頭腦發昏,搖搖欲墜,摔坐在地!
“亦凝!亦凝!!!”
......
......
趙元化的家中亂作一團。
與之相對,陳玉堂和張正平,此刻沉默無比。
倒不是被趙元化給罵生氣了。
而是他們現在,很內疚。
不光是因為他們在內疚他們沒有照顧好趙向東。
更是在內疚...
“明天...明天竟然是東隊的生日嗎?”
陳玉堂喃喃道。
神情恍惚。
他突然感覺自己很可笑。
在京南戰場上,他跟了趙向東六十年。
整整六十年啊!
結果到頭來,他竟然連趙向東的生日是幾號都不知道!
關鍵是他不知道也就算了。
對於他們的生日,趙向東卻記得很清楚!
當初在京南戰場的時候。
再苦再累,戰鬥再怎麼艱辛。
趙向東每年都會抽出時間,來為他們過生日,慶生。
用他的話來說。
人不是機器,不能一昧的殺戮,總要做些什麼,用來提醒自己是人。
可以說。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
趙向東對他給予了最大的關心和照顧。
但他陳玉堂呢?
“正平哥,我感覺我的心境有點破碎了。”
陳玉堂面無表情道的對著張正平道。
縱使他身為真定府軍分割槽的總司令,心性堅定,但在這一天之內,接連遭受這麼多的打擊。
這還是讓他的內心出現了巨震。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以至於現在,他的身體為了不讓他出事,甚至都讓他開始抗拒這些情緒,感受不到了。
張正平心中一咯噔:
“玉堂,你在說什麼傻話。”
“你可是真定府軍分割槽的司令,怎麼能說倒下就倒下。”
“你難道忘了東哥對你的期許了嗎?!”
“剿滅妖魔,保護人類!”
他義正言辭,儘可能的給陳玉堂打著雞血,讓其不要在這裡垮掉。
聞言,陳玉堂的眼睛微微一亮。
“剿滅妖魔...”
“保護人類...”
他心中咕噥著這兩句話。
心中隱約出現了些許變化。
隨後抬起頭,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沒有忘,抱歉正平哥,我剛才再跟你開玩笑的。”
“這種玩笑可不興開啊。”
“嗯,我知道了。”
陳玉堂點了點頭,接著看向趙家莊:“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接下來...”張正平微微皺眉。
有些發愁。
因為接下來怎麼辦的確是一件難事。
趙向東的事肯定是要通知給趙家莊的,這不可以逃避。
但就趙元化剛才的那個態度...
“等?”
他問道。
陳玉堂點頭,表示沒有任何異議。
目前的情況也只能如此了。
等到趙元化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再去給他們說這件事。
正當兩人準備在附近找一個落腳點,進行等待之時。
村子裡。
趙元化在這時紅著眼,匆匆走了出來。
其看到那站在村口的陳玉堂和張正平,連忙上前。
“不好意思,兩位司令,我剛才情緒失控了,沒控制住,還請見諒。”
剛才他被憤怒和悲傷衝昏了頭腦。
所以才對陳玉堂他們那般態度。
現在在妻子的安慰下,他冷靜了下來。
便匆匆找了過來。
因為他現在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村民。
他是趙家莊的村長。
作為村長,不管面對任何事情,他都得時時刻刻保持著理智。
只有這樣,他才對的起趙家莊的村民,對得起趙向東,把趙家莊發展起來。
聞言,陳玉堂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擺手道:
“沒事,不打緊,我可以理解你剛才的心情。”
“我當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的反應甚至比你還大。”
“抱歉了。”趙元化抱拳說道,隨後就直入主題:“陳司令,我在這裡斗膽請問,東叔,可否是戰死沙場?”
“是!”
“那有他的屍骨嗎,我們想給他帶回來安葬。”
“這...抱歉,並沒有,東隊他是魔窟之中,為了封印那些怪頭,光榮戰死的,而以我們目前的情況,想要將他的屍骨帶出來,很難。”
陳玉堂道。
聞言,趙元化雙眸一暗。
竟然連屍骨都沒有嗎?
隨後深吸一口氣,滿臉嚴肅的看著陳玉堂:
“在下斗膽請問最後一個問題,我叔...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