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雖然是練劍的,但當她端坐在做桌邊,玉腿併攏,腰背挺直,手持毛筆,微微側著腦袋,桃花美眸一眨不眨,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這種充滿恬靜儒雅的書院女學子氣質,在她的身上毫不違和。
何書墨雖然喜歡看美女,但他並不是單純的顏值黨。
如果他真的很看重顏值,那他早就是程若寧的小舔狗了。畢竟,程若寧縱有萬般不好,但顏值上還真挑不出太多毛病,她和顧家千金是一個級別的美人。
非要說的話,何書墨其實更加看重一個女郎的性格,這也是他喜歡寒酥的原因之一。
寒酥當然也很漂亮,放在顧家千金和程家大小姐面前,毫不遜色。
但寒酥和五姓貴女相比,還是會被穩壓一頭。這也沒辦法,寒酥家境貧寒,是普通人家裡的鳳凰,五姓貴女則是鳳凰中的鳳凰,資源上的差距太大了。
不過如果真讓何書墨來選,他肯定會放棄貴女,選擇寒酥。
原因無他,寒酥是很適合過日子的。換句話說,她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和她相處很是舒服。這大概也是女反派一直把寒酥帶在身邊的原因。
但楚國這地方,好就好在,它是一道靈活的多選題。
遇到d選項,以上全部都對。
試問誰能忍住不選d呢?
“外兄,我寫好了。”
謝晚棠一絲不苟地記下來何書墨剛才的話,然後手上帶著一陣細微的劍氣,輕輕一揮,宣紙上的墨跡頓時乾透。
何書墨接過宣紙,一行行靈動秀氣的簪花小楷映入眼簾。
常言道,字如其人,謝家貴女長得沒話說,字也是真的漂亮。
“好。”何書墨點頭,用手指著紙上的一句句話,詳細說明“博弈論”“納什均衡”和“囚徒的困境”。
簡單的說,張不凡和張權,都是張家的一員,從整體上講,他們行動一致才能使張家的利益最大化。
但如果把他們二人單獨隔離開,使父子二人無法交流產生猜疑鏈,這樣一來,個體的利益的優先順序就會逐漸超出整體的利益。畢竟,誰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他要是犧牲我保全張家,那我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我選擇保我自己,至少我能好過一點。
因此,在囚徒的困境中,縱然有最佳選擇,即兩人都死不承認。但兩位“小偷”都會迫於壓力和猜忌,做出損害整體,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謝晚棠只是不如厲元淑還有何書墨那般聰明,她實際上一點不笨。
在她外兄一陣抽絲剝繭地解釋之後,她已經完全理解了《囚徒困境》的原理。
“可是外兄,張家在京城樹大根深,張權三品侍郎,一般人他根本不怕。我們怎樣才能打造足夠大的囚籠,罩住張家?”
何書墨笑道:“你的提問一針見血。在囚徒的困境中,高壓環境是必須的,就如同小偷面對捕快。但咱們京城裡,能對張權施加高壓的人,不過兩手之數。其中還有一半是貴妃黨,與張權交好多年,壓根傳遞不了壓力。所以……”
“所以?”
“司正無能,我必須出山!”
何書墨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眼睛盯著謝晚棠的一雙美眸,氣勢如虹。
“張家是個龐然大物,勇武營一位使官,三位行走,這等力量根本吃不下張家。我必須先贏得御廷司司正之位,拿下整個御廷司,讓六位使者二十幾位行走為我所用,再加上你的中三品修為,這樣才有實力給張家搭好囚籠。”
“嗯!晚棠聽外兄的!”
不同於謝耘的敷衍,親戚們的推諉。謝晚棠僅僅接觸何書墨一天,何書墨便已經根據她提供的線索,抓住了張家的七寸,並且設計了專門的方針計策,制定了具體的行動步驟!
有了清晰的計劃和目標,謝晚棠心中的迷茫一掃而盡。
她在謝府中憋了多天的鬱郁之氣,終於煙消雲散。
在何書墨的幫助下,這一次,她一定能幫吳氏女翻案!
那種只報一部分惡的情況,再也不會出現了。
何書墨伸展腰身,伸了個懶腰,道:“等周大人的事件結束,我競爭司正之位,便不缺功勞,目前唯一的阻礙是武道修為。”
“司正之位,需要幾品?”謝晚棠問。
她身上帶著幾顆丹藥,原本是給她預備療傷用的,但也有穩固真氣,提升一定修為的功效。
“最低需要六品,不過,如果僅僅是代領司正之位,便不需要那麼高。但我現在的九品確實太低了,得想辦法突破到八品,達到帶刀使者的平均標準才行。”
“這兩顆丹藥,可以增益真氣,助你突破。”
謝晚棠小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遞給何書墨。
何書墨接過帶著少女體香和體溫的玉瓶,隨口一問:
“這是什麼藥?恐怕不便宜吧?”
“嗯。好像是叫‘真靈續氣丸’,來京城之前,哥哥給我的。”某貴女如是說。
真靈續氣丸!?
謝晚棠貌似對這東西沒什麼概念,但何書墨看過小說,對這玩意還是心中有數的。
這麼說吧,這一顆藥的價值,相當於京城內城一套宅子。
這玩意是重傷續命用的,拿它提升修為,堪稱是核彈炸魚,暴殄天物。
“太貴重了,還給你。修為之事我另有辦法,你這藥好好留著,或許關鍵時候能救我一命。”
何書墨將謝晚棠的藥丸還了回去。
如果是尋常丹藥,他也就收了,但這種級別的丹藥,他沒法收。要是寒酥給他,他肯定二話不說,當場以身相許了,報答寒酥的恩情,不佔她的便宜。
但謝家貴女到底不是寒酥。他們的關係,暫時沒親密到那種程度。
何書墨可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相比一聲不吭,偷偷佔貴女的便宜,和貴女保持好關係,明顯符合何書墨與人為善的思路。
謝晚棠沒有堅持送藥,只是問:“還有什麼我是能幫忙的嗎?外兄但說無妨。”
“還真有一件事,得拜託你去做。”
“什麼?”
“用你們謝府的門路,打聽打聽張不凡的人際關係。吳氏女的案子,畢竟是張不凡主導的,張權未必參與其中。咱們既然利用囚徒的困境,就最好得找一個,張不凡和張權都插手的案子。這樣,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擺脫不了關係。”
……
事實上,獵張計劃中,關於搭建囚籠的部分,何書墨其實並沒有把完整的想法告訴謝家貴女。
原因無他,真正的“囚籠”涉及貴妃娘娘在鑑查院的佈置,最好還是謹慎點。
在獵張計劃實施之前,何書墨是一定要拿下御廷司的。
但其實,即便他拿下了御廷司,也無法讓張家感受到“小偷被捕,坐上悔過椅”的那種壓力。
如果想要搭建出真正的“囚籠”,非得鑑查院院長,或者御史大夫這種級別的人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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