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中雅間已經提前開好,顯然是早有準備,而非臨時起意。
“大人可是姓何,名書墨?”
即便到了單獨的室內,帷帽少女也沒有取下帷帽的打算。顯然是對某人心存戒備。
何書墨點頭:“對,我就是何書墨。御廷司帶刀使者,如假包換。”
少女輕輕“嗯”了一聲,聲音清甜無比,帶著一種嬌憨感覺,毫無媚意,似乎年紀不大。
“靖安縣孫長茂,可是大人所查?”
“是,所以,你是他女兒,找我尋仇來了?”
“我不是她女兒,我只是想問大人一句,假如孫長茂的案件中有冤情。大人管不管?”
“有冤情?不可能。”
何書墨篤定道。
孫長茂的線索,是他背小說背出來的。絕對真實有效,直達要害,不可能存在冤枉孫長茂的情況。
“假如有,大人管不管?”
帷帽少女堅持問道。
何書墨沒有落入少女的選擇陷阱,他不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反問道:“你要替孫長茂伸冤?”
“不,我要替被他錯判吳氏女伸冤。”
“吳氏女?”
何書墨快速檢索了一遍小說,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吳氏女。
小說中沒有的情節,要麼就是作者隱藏的劇情,要麼是就是因為張家沒死,而改變的時間線!
“不錯。”帷帽少女語氣鏗鏘有力:“公子張不凡覬覦吳氏女美貌,對其不軌導致死亡,並買通孫長茂倒打一耙,將吳氏女定為娼妓,把殺人之罪推到其丈夫身上。敢問大人,如此冤情,你管不管?”
少女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在何書墨耳邊炸響。
公子張不凡?
張權的二兒子!
他正愁找不到對付張權的線索,沒想到線索居然主動送上門了。
面對這等“好事”,何書墨緩緩冷靜下來。
這事太巧了。有沒有可能,是張家蟄伏這麼多天,突然找個“女演員”下套騙他上鉤呢?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他剛剛用“一部分真相”這招,對付過周景明。
很難說張家會不會也用這一招,對他動手。
透過帷帽的縫隙,謝晚棠親眼看著何書墨從激動變為平靜。
何書墨越是平靜,她心裡越是悲涼。
難道,即便是百姓嘴裡的“何青天”,也如她的那些見風使舵的謝姓親戚一般,畏懼張權的權勢嗎?
見何書墨一直不說話,謝晚棠終於對他失望透頂。
“何大人害怕張家,我能理解。當我們沒見過,告辭。”
謝晚棠起身,決然離開。
“等一下。”
何書墨叫住她。
隨後起身,一步一言,緩緩走至少女面前:
“你說我害怕張家?我今天告訴你。大楚朝堂,滿朝文武,別人不敢動張權,我來動。別人不敢管張權,我來管。你可以說我何書墨怕任何人,唯獨不能說我怕他張權。一句話,楚國地界,有我無張。夠不夠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