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妖妃的赤膽忠臣

第241章 何書墨打陶止鶴(求月票)

“四品以上,大機率是三品。”

“三品?那估計是陶止鶴了。”

“陶止鶴?”

“不錯,鑑查院他熟,趁著未上值的時間提前到咱們這兒等著,避免多餘的目光關注到他。”

何書墨解釋完了,衝院內叫喊道:“老前輩能聽到我說話吧?”

院內傳來陶止鶴的聲音:“別墨跡了,是老夫,進來說話。”

何書墨衝著棠寶眨眼,一副“你看,果然是他”的表情。

不過棠寶還是不怎麼信任陶止鶴,她跟在哥哥身後,小手悄悄摸在腰間的細劍上面。

司正小院中,何書墨瞧見了陶止鶴。

陶止鶴還穿著昨天那套衣服,眼圈周圍凹陷發黑,很明顯是一夜未眠。

何書墨拱手客氣道:“見過老院長。”

陶止鶴嘆了口氣,他原本可以不回禮的,因為他無論是年齡、官齡,還是修為、地位,全方面領先何書墨,而且還領先得不少。屬於“爺爺輩”的人物。

但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陶止鶴還是回禮道:“何大人客氣了。這位,是令妹?”

“像我妹嗎?”

“不像,她真氣凌厲,並非尋常江湖流派。更像是謝家道脈的真氣特徵。不過……”

陶止鶴話音一轉,道:“不過老夫畢竟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認錯真氣也是很有可能的。這位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還要何大人說得算啊。”

何書墨同樣笑了。

陶老院長不愧是朝廷的老油條,隨便一個無關話題,都可以被他引申出來,用於表達態度。

他選擇認不出謝晚棠的身份,相當於釋放善意,表達合作的意願。直白地說,就是同意暫時投靠娘娘,配合何書墨抓出貴妃黨中的內鬼。

“老院長,請。晚棠,去備茶。”

何書墨面對“降將”,自然也是選擇釋放善意和寬待。

陶止鶴進屋後,盯著出去備茶的謝晚棠,有些猶豫地說:“何大人,你讓她去備茶,這不合適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院長,請坐吧。”

“疑人不用?”陶止鶴笑道:“何大人意有所指啊。年紀輕輕,這旁敲側擊的功夫,已然不遜於老夫。”

何書墨笑道:“老院長既然出現在此,很多事情便無需多言。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老夫也正有此意。”

這時,謝晚棠端著熱騰騰的茶水回來。

何書墨讓她放在桌子上,自己親自給陶止鶴倒茶。至於貴女倒茶這種待遇,何書墨感覺他自己享受就得了,陶止鶴便算了吧。

何書墨處理好茶水,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無需另外言語,棠寶便會默契地坐到哥哥身邊。

收拾妥當後,三人的重心便重新回到“貴妃黨內鬼”一事上面。

何書墨看著陶止鶴,道:“既然陶院長願意幫助娘娘,那我們便不把院長當外人了。”

陶止鶴顯然早有準備,此時也不瞞著,直接道:“老夫乃楚帝之臣,無論是娘娘還是魏淳,都非老夫所願。今日與娘娘聯手,除內鬼是假,求得一命是真。老夫留得小命,只為遠走京城,另投明主,匡扶大楚,還望兩位理解。”

陶止鶴此番說辭,幾乎與娘娘當日的猜測一模一樣。

何書墨微笑道:“理當如此。”

謝晚棠安靜聽著,完全不表態,她有疑問會私下找哥哥解決,在外人面前,哥哥的態度就是她的態度,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主打一個攜手共進,一致對外。

陶止鶴接著道:“既然如此,不知何大人希望老夫做些什麼?”

何書墨琢磨了一下,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老院長昨天說過,魏淳對你並不信任。”

“不錯。魏淳雖然三次登門,請老夫出山,但對他而言,此次‘福光寺設伏’,左右都不虧。成,則抓住娘娘情報網路的首領,重創娘娘耳目。敗,則可以利用娘娘盛怒,令老夫歸順他的羽下。此人心思深沉,從頭便已經開始設計老夫,豈有半分信任可言?”

曾經在郭準一事上,領教過丞相手段的何書墨,在聽到陶止鶴對魏淳的形容之後,不由得面露唏噓。

“此等舉動,還真是咱們丞相的一貫風格。出手又穩又準,擅長一石二鳥,同時打擊多處,往往令人自顧不暇,棄車保帥,必有成果。”

陶止鶴追憶往昔,同樣感慨道:“能位列百官之首,哪有簡單的貨色?遙想十餘年前,魏淳極力勸阻陛下修道,從此開始聲名鵲起。若非後來天賦異稟的娘娘橫空出世,再加上五姓捲土重來的需求,否則,等陛下仙逝,咱們大楚新帝,恐怕要喊魏淳‘相父’了。”

聽到陶止鶴的感慨,何書墨算是知道,他為什麼既不投娘娘,也不投魏淳了。

因為娘娘和魏淳對他們這些忠於楚帝的人來說,並沒什麼區別。

何書墨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起正事:“貴妃黨中的內鬼,埋藏極深,想要把他挖出來,並非易事。如若不然,娘娘手下的情報探子,也不至於除賊心切,孤軍深入福光寺,從而中了埋伏。”

陶止鶴聽了何書墨的話,頓時皺眉,道:“你們,沒有頭緒?”

何書墨搖頭:“沒有,唯一可疑的是吏部尚書鄒天榮,但也僅僅是可疑層面,沒有任何實錘證據。”

陶止鶴沉默不語。原來娘娘還有何書墨等人面臨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棘手,怪不得娘娘居然屈尊降貴,親自出宮說服他。

“那日花子牧出去追人,是老院長留下善後的吧?”何書墨又問。

“不錯。是老夫留下善後的。當時的鄒天榮雖然沒有修為,但中毒時間很短,我給他服下解藥,開門通風,見他迷迷糊糊醒來,又等到他妻兒來尋,這才離開。”

何書墨追問:“在此過程中,有何不尋常之處?”

陶止鶴道:“並無顯著的不尋常,只是鄒天榮之妻似乎不怎麼著急,我觀之神色,疑似與鄒天榮貌合神離。不過,鄒天榮妻子乃是五姓王家旁支的嫡女,兩家聯姻,老夫少妻,貌合神離也屬正常。”

何書墨緩緩點頭,對陶止鶴的看法表示認同。

但他還知道一點陶止鶴不知道的事情。

在半年前,他剛發現兵甲失竊之時,投靠貴妃娘娘之前,他曾經試圖投向魏淳門下。為了確保投效魏黨成功,他特地檢索腦海記憶,寫了吏部尚書的一個“把柄”,當做“見面禮”。(見第三章)

吏部尚書鄒天榮的“把柄”,便是“寵妾滅妻”,刻意縱容妾室欺辱原配,乃至原配夫人鬱鬱寡歡,疾病纏身,算是間接害死原配夫人。

“寵妾滅妻”在楚國為禮法所不容,一旦坐實,鄒天榮的政治生命就沒了。一紙扳倒貴妃黨大臣,這便是何書墨當初打算投靠魏淳的“誠意”。

現在的鄒府之所以“老夫少妻”,也是因為當初的“寵妾滅妻”。

目前這位鄒府夫人,是鄒天榮的小姨子,原配夫人的妹妹。是鄒王兩家,為了保持姻親,在他原配死後,特地續絃而來。

總而言之非常狗血,但的確可以解釋為什麼鄒天榮出事,其妻子“不怎麼著急”。

何書墨道:“目前看來,鄒天榮的嫌疑,反而不大。除非魏淳提前料到你會投靠娘娘,特地讓鄒天榮配合演戲,洗刷嫌疑。但這樣思考的話,魏淳的算計,未免太可怕了。所以我更傾向於,鄒天榮只是魏淳特地養的障眼法,專門用來釣娘娘情報網路的。”

陶止鶴也頗感頭疼。

“既然如此,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我們沒有頭緒,沒有線索,沒有目標,只知道有這麼一號人,潛伏在貴妃黨的大臣中間。陶前輩,你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你也不想完不成任務,被娘娘斷送報國的可能性吧?”

“好了,好了。你就告訴老夫該怎麼做就是了。”

何書墨笑道:“老院長眼下的首要任務,便是獲取魏淳的信任。”

“不太可能。魏淳又不是三歲小孩,他豈會無緣無故信任老夫?”陶止鶴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何書墨不以為意,道:“老院長有沒有反過來思考?魏老狗若真不信老院長,他兩次三番請老院長出山做什麼?”

聽到此處,陶止鶴不說話了。

他發現何書墨的推理能力相當恐怖,僅僅從魏淳的行為便可以推斷出魏淳的心理狀態。

魏淳如果真的一點都不信任他,那的確沒必要請他出山,甚至處心積慮設計勸他歸順。

何書墨繼續道:“讓魏淳完全信任老院長,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是現在娘娘勢大,魏淳作為魏黨,老院長作為楚帝舊臣,你們兩方有聯手對抗娘娘的潛在需求,這便是魏淳信任老院長的基石。”

“你這麼說,是有主意了?”

“不錯,假設昨日你與娘娘商談,結果是不歡而散,那麼魏淳會如何做?”

陶止鶴略作思考,道:“魏淳,自然是把握機會,在我與娘娘關係惡化的時候,趁虛而入,再次勸降。”

“不錯。那老院長要降嗎?”

“不降?”

“對!”何書墨道:“魏淳既然能三顧茅廬,自然是做足了心理準備,老院長如果投得太利索,反而會引他生疑。因此不能輕易答應投靠魏淳。咱們這第一步,便是皇宮爭執,讓您入宮覲見,並與娘娘不歡而散!”

“既然是第一步,那後面還要如何做?”

“第二步,才是真正的關鍵。讓林院長陪您演一場‘苦肉計’。林院長是眾所周知的貴妃黨人,而且她也是您曾經的下屬,與您頗有情義,娘娘勸說不成,讓她找您打打感情牌,是不是合情合理?”

陶止鶴很快想明白了何書墨的用意。

“你的‘苦肉計’,就是讓我與林霜發生衝突……然後等魏淳出手相救?”

“不錯!周瑜曾用此招,配合黃蓋騙過了曹操。今日辛苦老院長捱打,配合娘娘與林院長,騙過魏淳!”

陶止鶴面色難看。

他看著何書墨笑嘻嘻的樣子,愈發不爽。

什麼叫“辛苦老院長捱打”?感情林霜的拳頭沒打在你的身上,你沒心沒肺不知道疼。

“何大人的計謀,老夫並不質疑,只是大人嘴裡的‘周瑜’‘黃蓋’‘曹操’,是何許人也啊?老夫怎麼從未聽過這幾人的大名?”

何書墨心道,你要聽過就出事了。

“這不重要。老院長只管安心回家,等娘娘傳召,入宮做戲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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