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四年十月二十號,東國時間,下午六點四十二分——距離東國艦隊進入島花海域,還有十四個小時三十三分鐘。
島花國,神橫港口。
身為島花最大的港口,雖然天色還沒有完全暗淡,但是四周的照明燈已經自動點亮。
只不過其中有數盞,似乎出現了故障,並沒有發光,因此使得這裡的明暗程度有些不一。
多半是天災紀元被預告之後才產生的破壞,然後到現在沒有人去修理。
此刻的港口,烏泱泱的站滿了一群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東人,也包括少部分其他面孔。
宗子巖和自己的朋友,都只帶了一個揹包的行李,靠在牆邊蹲著,看向海岸的方向。
一艘輪船正在緩緩停靠,水手們正在協助把船上的纜繩系掛在繫纜樁上。
當船停穩,東駐島花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就開始指揮東人們上船。
同時也有一部分搬運工,推著車等協助工具,往船上運物資。
和飛機不一樣,船沒有固定的座位,所以避難撤離的時候,上面可以承載的東人數量非常的多。
原本擁擠的港口,隨著撤離的開始,逐漸不再摩肩接踵。
“感覺最遲下下艘船到的時候,我們也可以登船回家了吧?”
蹲在宗子巖身邊的韋進,這個時候笑著說道,他的眼裡滿是期待。
因為島花的情況比西方各國好得多,所以在這裡的東人,倒是沒有和西方那邊一樣,自發的聚集在港口機場邊上,而是在自己的家中等待著,只會提前幾個小時過來。
不然的話這裡的人只會更多。
宗子巖和韋進他倆在這裡等,是因為工作人員通知了,他們將於今天晚上上船,現在提前過來等。
“應該差不多。”
宗子巖眺望了眼前的人群一眼,估算了一下後,點點頭:“終於可以回家了。”
雖然自己在東沒什麼親人了,但畢竟是家。
“不過要是能坐飛機就好了,我實在有點暈船,加上這次人這麼多,空間一定不足,估計我要在甲板上吐一天了。”
韋進悻悻然的說道。
要是自己身邊有那種很濃烈的廉價香水,韋進覺得自己可以瘦五斤。
“哈哈,誰讓你暈船的,而且工作人員不是已經提前給我們發了暈船貼和暈船藥了嘛。”宗子巖笑著回應,“你要實在嚴重,和工作人員說一下吧,應該會給你安排好一點的環境的。”
“這東西只能緩解,基本不能根治的,我這種程度一定會吐。”韋進搖了搖頭,“至於特殊申請,還是算了吧,現在要登船的孕婦、老人、小孩那麼多。
我一個只是暈車的成年人申請,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就吐吧。”宗子巖笑著拍了拍韋進的肩膀,“起碼坐船的時候,伱可以隨便往海里吐,你吐出來的都會成為魚的食物。
而且看到島花指令了嗎,所有漁船無視禁漁,全力作業,不出意外這些吃了你投餵的魚很快就會被島花人捕上,四捨五入,你是直接吐島花人嘴裡了,這樣想想,有沒有舒服點。”
“謝謝你的安慰,我現在更難受了。”韋進翻了個白眼,隨後兩人相視而笑。
兩人繼續看向登船的人群,帶著笑意和期待。
騷亂的聲音這個時候從後方響了起來。
宗子巖和韋進扭頭看去,只見許多還在前往港口的人和車輛被驅趕、推搡到了道路兩旁,讓開了中間的空間。
警車在前面開路,後面竟然跟著一列軍隊!
“這是搞什麼?”韋進詫異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
宗子巖搖搖頭,對眼前的情況也有些懵。
只見大量的島花士兵下車,先是蜂擁湧向了正在往輪船上搬貨的工人們,極為野蠻的阻止了所有人的行動。
宗子巖和韋進對視一眼,立刻就圍了上去。
東大使人員早已上前,將剛剛被推倒在地的工人扶起來。
東大使也立刻走向了島花這邊最像是領頭軍官的人,近乎面對面站立後,微微俯視著對方,質問道:
“你們在做什麼?你又是誰?”
島花軍官谷平寧左後退一步,倒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歡這種仰視別人的感覺,隨後才說道:
“我是谷平寧左,這些東西,你們東不許帶走。”
“這些是恩克里已經全權捐贈給我們東方的物資,你們島花方似乎對此沒有管轄權吧?”
他眯著眼睛質問道。
“這也正是我要和你們說的,我們懷疑飛鷹人貝·恩克里涉嫌非法走私罪,這些物資裡有其大量非法所得,並且包含大量違禁品,
這些物資我們將全部收繳作為證據,除此之外,還請你們東方立刻將飛鷹人貝·恩克里交出來,不要包庇嫌疑犯,否則我們將直接上船搜查並逮捕他。”
後退之後無需仰視舒服多了的谷平寧左,現在趾高氣揚的說道。
大使凝視著谷平寧左,但對方也完全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著,眼中似乎還有著挑釁。
大使微微抬手,他的助手就立刻上前,於是聽到了大使的指令:
“將貝·恩克里帶下來。”
他打算妥協,將恩克里交給島花人。
這算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哪怕很清楚島花人完全就是無中生有,想要強行留下這些物資的心思幾乎毫不掩飾。
但這裡是島花國境內,而恩克里現在還是個飛鷹人,島花人要在島花境內抓飛鷹人,這從邏輯上,是和東國毫無關係的一件事,東國的確不方便插手。
谷平寧左強調的‘島花境內’、‘飛鷹人’目的就是如此。
現在的重點是撤離僑民,至於物資,本身就是錦上添花的一件事,優先順序在僑民後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即使看出了島花這邊是故意的,大使決定不對這件事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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