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道宮。
林憂坐於松祖之前,與江流年烹茶品茗。
經過兩天的休養,再加上服下一顆養元靈丹之後,江流年的一身傷勢已經徹底復原。
就連胸口那道長長的劍傷,也已恢復如初,沒有留下一點的疤痕。
回春神通的玄奇奧妙之處,讓他為之驚歎不已!
須臾間,松香四溢,壺中茶水已經開始翻滾了起來,霧氣嫋嫋,似松煙鶴形。
林憂舉止依舊從容,倒上兩杯清茶之後,便開始靜靜品茗。
然而江流年卻有些神不思屬,握著茶杯,皺眉思索著前兩日的事情。
片刻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說道:“玉晨道友,那晚張宗承吃了大虧,這兩日以來卻毫無動靜,我估計他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最關鍵的是,他從張宗承書房之中盜出的那封信件,是當今聲威顯赫的威靈王,寫給張宗承的。
而上面的內容,雖然隱晦,但也足以看出兩者之間非同尋常的聯絡。
一個手握兵權的王侯,居然給一個他州的府主寫信。
其用心,或者說是圖謀,也是頗有些令人玩味。
這封信件若是被人知道了,絕對會在朝堂之上,成為威靈王的政敵攻訐他的把柄。
所以這兩日,他一直在擔心張宗承會有所動作。
林憂聞言,微微一笑,卻沒有絲毫焦躁之情。
他給江流年又倒上了一杯清茶。
接著才悠悠說道:“昨天夜裡,張宗承就已經來過了!”
此言一出,江流年拿著茶杯的手頓時一滯。
不禁皺眉問道:“他昨晚來過赤松山了?”
“準確地說,是去過山麓之處。”林憂輕輕點了點頭。
江流年他們在山上並未察覺,但赤松道場之中的風吹草動,皆逃不過他的眼睛。
當張宗承踏入山麓的那一刻,道宮之中的林憂,就已然知曉了。
不過張宗承並未上山,而是在山麓之處徘徊了片刻,在看到那碧落劍痕之後,沉默了幾息。
接著一言不發,便匆匆退走。
若非他來去匆匆,並未逗留,林憂也不吝御風而至,再送他一劍。
江流年聽完有些惋惜,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此人過於謹慎,不然就能除掉這個後患了!”
林憂聞言說道:“此人也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其背後的威靈王,或許才是圖謀赤松道宮的幕後之人!”
他此前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張宗承不過只是一個武道宗師,如何敢來招惹一個有著大宗師的道統?
但若是有著威靈王的指使,那這事就說得通了!
江流年聞言,也是有些沉默。
這種一州之地的王侯,可謂是權勢滔天。
若是這等人物想要對付赤松山,那還真不好應對。
林憂見狀,便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哪怕是世俗王侯又如何?我輩中人難道會有所懼怕嗎?”
江流年聞言,眼神亮起,不由得也撫掌笑道:“不錯!我輩中人,又何懼那些世俗之中的王侯貴胄?更何況,就憑那封密信,也足以讓他們在朝堂上頭疼一陣子了!”
這封密信,他在昨天一早,便交給了柳曦月,然後由玉德道人一路護送著她回了袞州之地。
月白書院在大虞朝堂之上,多的是門生故吏。
到時候有著柳子初出面,即使是威靈王,估計也要頭疼不已。
想通了這些事之後,江流年也是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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