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府城,張家。
這座奢華壯麗的府主宅邸,今日卻籠罩在一層壓抑沉悶的氣氛之中。
每一個丫鬟僕役,都像是寒風中的秋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查清楚了嗎?”
張家書房之內,一句冰冷的問詢聲響起,整個房間的溫度便好似又下降了幾度。
“屬下已經查明!那個在大街之上拉著王進統領他們遊行示眾的,是一個叫江流年的異人!”
一個身穿墨金雲紋蛇服的男子,此刻跪在地上,向書桌之前,一身緋色官袍的張宗承稟報著。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案前的府主。
雖然張宗承那張威嚴的臉上,看不出明顯的喜怒,但還是讓他這個暗衛統領感到心驚膽戰。
“此人現在何處?”
見眼前府主問話了,中年男子不敢怠慢,連忙說道:“此人在將人送到府衙之後就消失了!而且現在府衙已經被那些富商巨賈們包圍了,聲稱……要讓大人斬殺王進統領!”
“呵!有點意思!”
張宗承似譏諷,又似嘲弄著對方的不自量力。
但語氣卻冰冷無比,彷彿帶著刺骨的寒意。
中年男子嚥了口唾沫,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場中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張宗承緩緩抬起頭,看著下方跪伏著的暗衛統領,冷冷說道:“我給你一天時間,抓住此人,帶到本官面前!”
“屬下遵命!”
墨袍男子聞言,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回應。
這一會的工夫,他的後背就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府主的威勢愈發地嚇人了,就連他這位氣脈圓滿的高手,在他的面前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就當他想要退出書房之時,身後又響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記住,世上沒有什麼王進統領,只有在獄中畏罪自殺的江沙江水匪,擒龍手王進!”
“是……屬下明白了!”
暗衛統領的語氣有些乾澀,心中泛起一絲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知道,這位昔日的同袍,算是被徹底宣判了死刑。
還有他那一眾手下,也是必死無疑的。
這位府主不會容忍自己的秘密,有一點暴露的風險!
暗衛首領退出書房之後,張宗承緩緩起身,背過雙手,眯起眼睛,看向了牆上掛著的一柄寶劍。
劍身暗沉無光,密密麻麻燒錄著神秘的蟲紋鬼篆。
尤其是劍柄之處,還鐫刻著妖異的“黃泉”二字,如惡鬼般猙獰,更為此劍增添了幾分邪意。
張宗承輕輕撫摸著冰涼的劍身,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愛人一般。
當初的他,正是憑著牆上這柄黃泉古劍,連屠一十二座山寨,成功得到了晉入宗師的資糧。
不過在他身居高位之後,這柄劍便不常用了。
因為他有了一柄更好用的劍,名為“權勢”。
黃泉之劍只能殺人,但“權勢”之劍卻無所不能!
所以他要一步一步,爬到更高,掌握更強的權勢之劍,如此才能徹底主宰自己的命運!主宰眾生的命運!
但如果“權勢”之劍不再管用,他也不吝讓黃泉之劍再次飲血!
“赤松道宮……玉晨道人?江流年?呵!”
張宗承目光幽幽,不屑冷笑一聲。
真當抓到一群不中用的廢物,就能威脅他了?
不過這群人,倒也真是挑了一個好時候!
松元節在即,有了他上司金州州牧郭儀的放話之後,這已經不再是一場普通的江湖盛會了。
此時的他,還真不想多生事端,以免被這位逍遙侯抓到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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