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無數的哭喊與哀嚎之聲,那群形銷骨立,面色青紫的江州疫民,已經來到了濟慈湖畔。
“我們終於有救了!”
“赤松道宮的仙長,救救我吧!”
“爹,娘,你們快醒醒,我們已經到金華府城了!”
嘈雜凌亂的哭喊之聲中,夾雜的是對活下來的渴望。
這些拖家帶口逃難而來的流民,在看到濟慈湖畔的那群醫者之時,眼中都是流露出了蘊含希望的神彩。
更有甚者,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宣洩著一路上的恐慌與痛苦。
這番動靜,自然也驚動了濟慈湖畔的眾人。他們紛紛臉色大變,想要退到城中躲避流民。
但他們卻忘了城門已關,那道數萬斤之重的厚重大門,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撼動得了的。
“肅靜!”
關鍵時刻,老者一聲厲喝,威嚴的氣度頓時將眾人的慌亂給壓了下去。
身為一州州牧,在這種關鍵時刻,老者自然要挺身而出。
只見他面色沉靜,對著眾多的江州流民喊道:“老夫乃是金州州牧,大虞逍遙侯郭儀!爾等之中可有主事之人?”
這些流民聽完,頓時一陣騷亂。
畢竟一府之主,對他們而言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更別提眼前這位乃是牧守一州的王侯了!
頓時開始猶豫起來,逡巡不前。
而在一陣騷亂之後,便從流民之中走出了一個面目英武的青年。
青年此時雖也是身染重疫,但一身武道修為不俗,所以此時尚還有幾分精氣神留存。
他從人群之中走出了來,朝著老者遙遙拜下,口中說道:“牧雖不才,卻願代江州災民代為陳述!”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便好,你叫什麼名字?現在江州災情如何?”
青年眼含悲慼,慘然道:“小民名為蘇牧,家在江寧府,現在江州近年大旱連連,無數州府百姓流離失所,再加上瘟疫四起,民不聊生,我們江寧府中八萬百姓如今只剩兩萬人了!”
“什麼?竟然如此嚴重?”
“為何我們從未聽說過?”
場中頓時一片譁然,眾人眼中都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青年痛苦咳嗽兩聲,繼續說道:“因為江寧府主封閉城池,肆意縱容瘟疫在城中傳播,直到最近,才將城門開啟,放我們出城!而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昨日聽赤松道宮玉靜道長說此地有醫道盛會,這才往金華府而來求醫!非是有意衝撞!”
“什麼?你說的是玉靜師叔祖?但是師叔祖近幾日都在赤松道宮之中,並未外出啊?”青陽子聞言疑惑問道。
青年急道:“不敢欺瞞道長,這幾日確實有一留著兩縷長髯的中年道人,自稱是赤松道宮玉靜觀主,指點我等前此地尋醫問藥!”
有陰謀!青陽子聞言之後,面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場中的其他名醫,也都紛紛想到了這一點。
赤松道宮的玉靜老道,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根本不是他口中的那個樣子看。
看來這不僅是普通的栽贓嫁禍,更是有人想借流民之手,將他們所有人都一網打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