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公私合營

推著腳踏車，何保國從外面回到了四合院。

就見他腳踏車上掛著一大塊豬肉，並非是上好的五花肉，而是豬身上比較差的肉。但就這麼一大塊肉，年前能買到已經很不簡單了。

在院裡的人看到了都是睜大了眼。

都知道一大爺拿了10元給何保國，麻煩何保國給買10斤豬肉在院裡分一分。大家還談論著何保國能否買到呢！

畢竟都快過年了，現在去哪買肉？而且還是10斤豬肉？沒想到何保國竟然還真買到了。

“老何，還真有你的。”

“柱子他爸，還得是你啊！”“這麼多肉啊！”

何保國這一回到大院，院裡的人也就圍了過來。也有人問他在哪買的。

“託關係買到的，可是麻煩人家了，但價格卻有點貴，花了15元。”何保國微笑著說。年前買10斤豬肉，價格高點也正常。

所以，老易就給了10元。

而何保國現在說15元，大家也都相信。

要是早半個月，何保國說15元買了10斤肉，大夥肯定不信，但現在，卻還是比較相信的。

接下來，老易也沒拿5元910給何保國，但二大爺和三大爺就苦著臉了。一大爺可是拿出10元了。

現在何保國也說了，花了15元，那就是還差5元。

最後，劉海中拿出了3.5元，而三大爺則拿出了1.5元，湊了5元給何保國。也就等於三個大爺湊錢買了這10斤肉。

院裡十幾家，分一分，每家就不到1斤肉。

不過，老易有言在先了，就用不著給他家分了。

賈張氏當然不答應，分肉憑啥沒她家？

但老易不要，所以，賈張氏反對也沒用。分肉的工作就交給三大爺了。

讓三大爺來分，突出的就是一個公平。不管家裡多少人，幾家分就幾等分。

對於三大爺的分配，大家也沒意見。何家當然也得了一份。

分到了肉，有的風乾了，有的做成燻肉。

幾乎都是留著等過年再吃，雖然各家都備年貨了，但能多點肉也是好的。

“何叔，我爸在農村出事了，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腳踏車。”許大茂跑何家來借車。雖然軋鋼廠放假了，但許富貴年前卻還要下鄉放幾場電影。

昨天，許大茂就下鄉了，按說今天上午就敢回家了，但這已經是下午了。許家也有腳踏車，但許富貴騎著下鄉了。

但要何保國把腳踏車借給許大茂，何保國還是猶豫了。

“你爸出什麼事了？”何保國問，

“不太清楚。”許大茂搖著頭。

“這樣吧，我讓柱子騎上車，帶你去鄉下，你們也能有個照應，反正柱子待家裡也無聊。”何保國想了想，對許大茂說。

一聽和傻柱一起下鄉，許大茂心裡就不太樂意，但現在畢竟是有求於人。況且，腳踏車是能隨便借的嗎？

再說，兩家關係也算不上好。他爸和何保國還是死對頭呢！

所以，這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好，都聽何叔你的。”許大茂連忙說。當下，何保國當下就把傻柱叫過來。

傻柱一聽就不太樂意了，許大茂他爸在鄉下出事和何家有關係嗎？還要他騎車帶許大茂下鄉？

然而，何保國眼一瞪，傻柱也不敢說什麼。

就像何保國說的，傻柱待在家也無聊，下鄉轉轉也不錯。

許大茂還比傻柱年輕，何保國可不放心把腳踏車借給許大茂。

讓傻柱騎著車帶許大茂下鄉就不錯。

當下，何保國從兜裡摸出車鑰匙就扔給傻柱。

開了鎖，傻柱推著車也就出了大院，許大茂緊跟在後。院裡有人看到了也就好奇地問。

知道是許大茂他爸許富貴在鄉下出了事，也就議論開了。“老許又出事了？”

“他一個放映員在鄉下能出啥事？”

“該不會又是腳踏車壞了吧！”“別是遇上劫道的。”

“要我說，估計是他不小心把放映裝置弄壞了，所以，就說在鄉下出事了，來個苦肉計。“老許不是這種人吧！”

“難說！”

王家村。

潘寡婦家，許富貴一臉痛苦的躺在炕上。

他下三路受傷了。

潘寡婦29歲，有個8歲的兒子，還有個5歲的兒子。

拉扯著2個兒子，潘寡婦也不容易。

許富貴見潘寡婦過的苦，每次來王家村放電影也就順便扶個貧，當然，這和潘寡婦有點姿色也有點關係，要是長的醜，許富貴可不會來潘寡婦家扶貧，畢竟王家村困難的小寡婦好些個呢！

昨晚，某個醉漢闖入潘寡婦家，不小心就傷到了許富貴。

許富貴受傷可是不輕，都出血了。

村裡的赤腳醫生給許富貴看了，進行了一些急救，但還是要去城裡正規醫院。

但許富貴卻沒辦法自己騎車回城了。

於是，許富貴也是讓人通知了下他兒子，讓他兒子來接他。

之所以沒通知他媳婦，卻是怕他媳婦誤會，又要和他鬧。傷了許富貴的醉漢王鐵柱酒也醒了，向許富貴道著歉。

放映員可是大人物，傷了放映員，王鐵柱也很緊張。

許富貴可不是個大度的人，他心裡恨死了這個王鐵柱。因此，王鐵柱道歉，他也不搭理。

快天黑了，傻柱騎著車帶著許大茂也趕到了村裡。

“寡婦的家裡？”傻柱滿是詫異。

本以為許大茂他爹會在村支書家，卻沒想到躺在一個寡婦家裡。許大茂：？？？

許富貴本以為就他兒子來，沒想到傻柱也來了。

至於為什麼會躺在一個寡婦家裡，許富貴也解釋了，只不過，他的解釋有點···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傻柱是沒相信許富貴的鬼話。

天色太晚了，回城也不妥，但許富貴他難受啊！讓許富貴在忍一晚上，他是忍受不了。

沒辦法，只能連夜趕回城裡了。

許大茂騎他爸的腳踏車，許富貴則坐在後面，而傻柱卻是幫忙把放映裝置帶回城裡。許大茂騎車沒傻柱穩，許富貴可是受罪了。

不過，許富貴卻沒讓換傻柱帶他。

畢竟他就是摔一下也沒什麼，但放映裝置要是摔壞就糟了。

另外，傻柱是何保國的兒子，而他許富貴和何保國可是死對頭。但這次卻是欠了何家一個人情。

何保國能讓傻柱陪許大茂一起下鄉，這算得上夠意思了。換個是他許富貴，可不一定能這麼大度。

“許叔，你也太不小心了。”傻柱憋著笑。。

許富貴說他是不小心受傷的。

不過，這下三路受傷，這可真是夠不小心的。並且，許大茂還是躺在寡婦家裡。

雖然傻柱他外號有個傻，但～他可並不傻。

傻柱在家也聽他爸說起許富貴—不是什麼好鳥。

看來，許富貴是下鄉放電影‘扶貧”，結果被人打了。但就許富貴身上這傷，打他的人下手也是夠狠。

許大茂的想法和傻柱也是差不多，不過，聽到傻柱笑話他爸，許大茂也就有點不爽。而許富貴更是陰沉著臉。

這次，他許富貴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想到那個王鐵柱，許富貴心中就暗恨，下次他去王家村肯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那個王鐵柱。

另外，許富貴心中也有著擔心，他要害受傷，而且受傷很重，可不能廢了啊！

夜路畢竟是不好走，所以，許大茂騎著車也不得不放慢速度。傻柱則是前面開路。

手電筒照的老遠，至於車燈就照的不是太遠了。

回到了城裡之後，也就是把許富貴送正規醫院去。

四合院。

大家都是睡了。

不對，何保國還沒睡呢！

剛才和媳婦一起鍛鍊了下身體。

秦淮茹疲憊的睡著了，但是何保國卻有點睡不著。於是，何保國抽了支菸。

傻柱一回大院，何保國也就聽到了動靜。穿上衣服，何保國來到屋外看了下。

沒看到許富貴和許大茂。

倒是看到了綁在腳踏車上的放映裝置。操作放映裝置也需要技術。

何保國看別人操作也不是多難，但如果自己上手了，估計就不容易了。只是看看，何保國也沒瞎操作這放映裝置，萬一弄壞了可賠不起。

“許大茂他爸受傷嚴重嗎？”何保國隨口問著。

“看著挺嚴重的。”傻柱笑著就把許富貴受傷部位，以及是躺在寡婦家裡，都給說了。聽了傻柱所說，何保國一臉古怪。

許富貴他下三路受傷，又是躺在寡婦家裡。還需要多說嗎？

他何保國不可能想歪。

不過，人家寡婦也不容易。

許富貴就扶個貧。

睡了個懶覺，何保國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許富貴還躺在醫院。

許大茂的妹妹在醫院照顧，至於許大茂自己，還有他媽，都回了大院。

許母臉色很不好，她在醫院就和許富貴吵了一架。

儘管許富貴說是他自己不小心，但許母像個傻子嗎？

至於許大茂則覺得他爸不行啊！下鄉扶個貧都能把自己玩廢。

沒錯，經過正規醫院的診斷，許富貴他...廢了。

當然，這畢竟是不光彩，許大茂和他媽都是不好意思在院裡說。

“傻茂，你爸沒廢了吧！”傻柱看到許大茂，笑著問。

許大茂一口一個傻柱，傻柱也就喊他傻茂了。南鑼鼓巷現在喊傻柱的也少了，大多是喊柱子。至於廠裡，喊傻柱的人還是挺多的。

不過，傻茂這個外號也是傳開了。

無論是軋鋼廠還是這南鑼鼓巷，都有不少人知道傻茂。

“我爸好著呢！”許大茂沒好氣的說。

剛開始傻柱喊他傻茂，他特別生氣，而久而久之，也有點習慣了這個外號。只能說，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不過，喊傻柱的人多，喊傻茂的人少。

100個人喊傻柱，也就1個人喊傻茂，在許大茂看來，就是他贏了。廠裡都有人知道傻茂這個外號，當然是傻柱的功勞。

而許大茂還沒進廠上班。

在廠裡的許富貴可是對傻柱相當不滿。

傻柱可是有看到許富貴的傷，傷的可是很重，沒準就廢了。

但既然許大茂說沒廢，那就當沒廢好了，反正是許大茂的爹，和他傻柱又沒關係，用不著他操心。

醫院。

何保國可是夠意思，儘管許富貴和他是死對頭，但他還是抽空來醫院看望了下。至於是空著手來看望，這也沒什麼。

能來看望就不錯了。

“哎呀，老許，你也太不小心了。”許富貴黑著臉。

“老何，少幸災樂禍，我沒什麼事。”許富貴嘴硬著。“沒事好，沒事就好。”

何保國點點頭。

也看望過了，既然許富貴沒事，何保國也就放心了。

在何保國面前，許富貴還嘴硬了下，然而，他自己卻騙不了自己。常在河邊走，溼了鞋。

他就下鄉扶了個貧，他有什麼錯？

一想到自己廢了，許富貴也是接受不了。但這可不能被街坊鄰里知道。

....

“老何，老許他沒事吧！”

看到何保國回了大院，知道是去醫院看望許富貴的，老易也就順口問了下。

老易沒去醫院看望，他家裡有事走不開。

其實，主要是老易他就不想去。“他說沒事。”何保國說道。

老易翻了個白眼，許富貴能說有事才奇怪。但既然許富貴說沒事，那就當他沒事好了。有事沒事也是許富貴自己。

只不過，院裡可是有些人知道許富貴他下三路受傷，還在躺在寡婦家。

老易還要讓大家不要往外傳。

......

畢竟不光彩。

以後有事都儘量院裡解決，傳出去可不好，也影響大院評先進。“沒事就好，他也該多注意注意了。”老易說。

何保國只是笑了笑，也不說什麼。這次的事，何保國絕對是夠意思了。

一聽說許富貴在鄉下出了事，還讓傻柱陪許大茂一起下鄉。

許大茂一個人下鄉也不太安全，有傻柱能多個照應。

而傻柱也幫了忙，不僅是帶著許大茂下鄉，還幫忙把放映裝置帶回城裡。至於何保國還去醫院看望了下許富貴。

院裡有些人在談論許富貴下鄉扶貧的事，何保國可沒亂說。許富貴在醫院躺了2天，然後也就回家了。

過年了。

比起去年，今年何家也更熱鬧了。年味十足。

何保國也下廚做了一大桌的好菜。

雖然沒春晚看，但這年代過年也有不少樂趣。

物資雖然不富足，但精神面貌都是很好。

鞭炮聲響了不聽，也能看到不少孩子撿鞭炮。

何家的年夜飯很是豐富，雞鴨魚肉都有。

何保國還想著做個譚家菜呢，但想了想還是沒做，低調一點好。

這年代吃譚家菜？啥家庭啊？

平日裡沒什麼油水，到了過年都是敞開了吃。

大年初二，留下傻柱兄妹在四合院，何保國陪媳婦回了趟孃家，當然，小兒子也帶上。農村過年比城裡還要熱鬧，只不過，物資就差多了。。

新年新氣象，時間進入了54年了。

在四合院過了年，何保國也就陪著媳婦回了趟孃家。秦家溝的變化並不大。

村民都是期盼著今年的光景能好一些。

然而，何保國卻很清楚物資的缺乏遠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要不然明年也就不會開始發行糧票了。

今年公私合營開始，不少店鋪和工廠都會資源整合，以及擴大規模。

另外，在何保國的記憶中，農村今年好像會出現農業合作社，當然，這和公社還是有區別的。

過年期間很是熱鬧，但年一過，不少家庭可就勒緊褲腰帶了。對了，這個年也有一些人過的不太好，例如老易，還有小賈。

易中海和賈張氏這兩口子就沒少吵架，而賈東旭兩口子也是矛盾不小。但馬荷花卻是個厲害的女人，已經能拿捏賈東旭了。

賈張氏倒是想磋磨兒媳，擺擺婆婆的架子，給兒媳立點規矩，但馬荷花可不是任她拿捏的，加上老易還支援馬荷花。

年後的日子對何保國來說也沒多大變化。每天還是照常上上班。

回了家就是陪陪老婆孩子。

另外，有時候也會在外應酬，或是去釣魚之類的打發時間。

值得一提，因為年前何保國對三大爺透露了公私合營的事，三大爺兩口子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沒準三大媽還真能混到個工作也說不定。半夜。

何保國在家洗著腳，準備睡覺了。

秦淮茹哄睡了孩子，也就坐過來何保國聊著。

“公私合營？你聽誰說的？”何保國不無驚訝地問。

“是聽柱子和老太太閒聊時說到的，他說是聽廠長說的。”秦淮茹說。

傻柱目前還是個八級炊事員，在廠裡也就是一食堂的班長，但因為廚藝好，被廠長器重。廠長有個招待，往往都是傻柱做菜。

而軋鋼廠可不是小單位，廠長訊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既然傻柱和廠長走的近，聽到公私合營也不是太奇怪。

要知道，好像是今年的2月，出臺了關於公私合營的暫行條例。這過了年也大半個月了，傻柱會聽說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既然傻柱和老太太說到，那麼，老太太也是知道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在院裡傳開也就是遲早的。

若是年前，卻是佔個先進，現在才知道其實已經晚了。

但公私合營也是一步步來的，今年才開始，56年才完成，66年底結束。抓住了機會，混個工作是不難的。

可以確定的是，今年的機會可要比去年少多了。而聽說了公私合營這事，秦淮茹也就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