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6月26日。
暮色漸漸籠罩了這座北義大利的小鎮。熱羅姆親王麾下的第五軍終於結束了一天的跋涉,士兵們臉上和軍服上沾滿了行軍時揚起的塵土。這支疲憊的軍隊像一條長龍般緩緩流入小鎮,士兵們的靴子在鵝卵石鋪就的街道上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科羅涅是個典型的義大利北部小鎮,磚紅色的屋頂,斑駁的石牆,狹窄的街道兩旁點綴著葡萄藤。這個僅有兩千多居民的小鎮顯然無法容納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士兵們不得不在鎮外的麥田和果園中搭起成片的帳篷。
熱羅姆親王和大部分高階指揮官就直接住進了當地人“熱情款待”的民宿,至於普通士兵只能在外面住帳篷了。
夜幕降臨後,繁星被厚重的雲層遮蔽,月光黯淡如紗。大多數疲憊的法軍士兵早已呼呼大睡,只有少數哨兵不得不強打精神,忍受著如潮水般襲來的倦意,勉強站崗值勤。
在距離法軍營地約兩公里的小山坡上,奧地利第八軍軍長貝內德克上將正透過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敵軍。這位經驗豐富的將領身著深藍色軍服,然後再加上一件深色斗篷遮掩著,以避免暴露位置。
透過望遠鏡,他能清楚地看到法軍營地中的情況:值崗的哨兵東倒西歪,有的靠在橡樹粗壯的樹幹上,有的倚著石牆,步槍也握得鬆鬆垮垮。營地中央的一頂大帳篷裡透出微弱的火光,那是巡邏隊的休息處,偶爾能看到幾個人影晃動。
“將軍閣下,”第八軍第一師師長伯格爾男爵壓低聲音說道,“根據偵察兵的報告,這裡是熱羅姆親王的主力,至少一萬餘人。”他身上的軍服也經過特殊處理,避免在夜色中反光。
“風暴突擊隊的麥克上校已經帶隊出發,他們會打頭陣。預計10點45分發起進攻。”
“我們的一百門大炮,”他的語氣中帶著難掩的興奮,“會給那些沉睡的法國佬一個大驚喜!”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樹林和灌木叢中,一門門火炮正在悄悄就位。炮兵們動作輕緩而準確,生怕發出任何可能驚動敵人的聲響。
(第八軍第一師16門,第二師24門,軍屬炮兵16門,炮兵團36門)
弗朗茨希望貝內德克上將輕點打,事實上貝內德克上將想重拳出擊都不行,整個第八軍沒有夜盲症的能有一半就不錯了,但他還是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整整100門大炮,他第八軍什麼時候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於是貝內德克上將決定讓第八軍中沒有夜盲症計程車兵集結起來,總共湊了六千多號人,組了個敢死隊,配合風暴突擊隊佯攻,一般打著火把能看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讓炮兵團的約翰上校,瞄準點,按照預定位置,給我狠狠地轟!”貝內德克上將放下了望遠鏡,頭也不回的下達了命令,“讓這些法國佬嚐嚐我們的厲害!”
夜色中,一百門大炮的炮口正對準沉睡中的法軍營地。炮兵們屏住呼吸,等待著開火的命令。
遠處,風暴突擊隊計程車兵們已經悄無聲息地向敵營潛伏過去,他們連刺刀上都抹了一層煤灰,以防反光。
“是,將軍閣下。”身後的參謀長立刻轉身離去,靴子踩在鬆軟的草地上沒發出一點聲響。傳令兵們像幽靈一般在黑暗中穿梭,將即將開始的進攻命令傳達給各個部隊。
...
法軍第五軍烏爾裡希師的營地外圍,一名年輕計程車兵正迷迷糊糊地靠在一個昏暗的煤油路燈旁,流著哈喇子,說著夢話,“嘿嘿,香噴噴的烤雞腿,別跑啊,讓我咬一口...”
就在這位士兵說著夢話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他的頭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哎喲喂!哪個王八蛋打老子?”這名哨兵猛地驚醒,一邊揉著發痛的腦袋,一邊用濃重的普羅旺斯口音咒罵著。當他抬起頭時,立刻對上了一雙佈滿血絲、冒著怒火的眼睛。
“對...對不起,上士!”哨兵慌忙站直,手忙腳亂地舉起右手行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他的動作太過倉促,甚至差點帶倒了身後的路燈。
“對不起?”上士壓低聲音,但語氣中的憤怒更加令人膽寒,“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的戰友!“他伸出粗壯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哨兵的鼻子上,“你知不知道,如果剛才是敵人,你他媽早死了,啊?!”
“對不起,上士!我以後絕對不敢了!”年輕的哨兵聲音發顫,軍帽下滲出細密的汗珠。
“你他媽的,明天早上要是不行軍,你給老子做刺刀練習五百次!”上士咬牙切齒地說。
“啊?”哨兵瞪大了眼睛,偷偷打量著上士疲憊的面容。您的眼睛不也紅得像兔子一樣嗎?他在心裡嘀咕著,估計今晚站崗的弟兄們一大半都在打瞌睡吧。
“啊什麼啊!再多嘴,再說一千次。”上士厲聲呵斥著。
“不不不,保證完成練習,上士!”
看著被自己嚇得瑟瑟發抖、睡意全無的哨兵,上士滿意地點點頭。
這名疲憊的上士帶著兩名同樣疲憊的巡邏士兵轉身離開,繼續他們的夜間巡邏。他也想睡覺,但營地警戒工作必須完成,責任重大。
“切,活脫脫一個撒旦。”等上司走遠,這名哨兵翻了個白眼,小聲抱怨著。被這麼一嚇唬,他的睡意早就煙消雲散了。
他握緊步槍,百無聊賴地打量著遠處漆黑的樹叢。突然,他眯起眼睛——那片陰影中似乎有什麼在移動?就在他將沙夏步槍舉起,準備仔細觀察的瞬間,一支箭矢劃破夜空。
“嗖!”箭矢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在路燈的微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澤。哨兵的身體向後一仰,被釘在了木質的燈柱上。他的眼睛睜得滾圓,瞳孔中倒映著死亡降臨前的最後畫面。
“啾啾。”“嘰嘰。”一陣麻雀的叫聲在黑暗中響起——這是風暴突擊隊約定的訊號。
穿著灰色獵裝的突擊隊員們如同幽靈般從陰影中顯現。他們的服裝和臉上都抹著炭灰,使他們完美地融入夜色。為首的上尉手持一把精製的複合弓,正是他方才的致命一擊結束了這個倒黴哨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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