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訊號彈!上校。”一名一直舉著望遠鏡神情緊張的參謀看著遠處劃過天空的亮光,聲音微顫地向身旁報告。
在微弱的火把光芒下,留著八字鬍的炮兵指揮官約翰上校正全神貫注地閱讀著一本書,聞言抬起頭來。
如果這個時代有飛機的話,就會發現,這裡已經有了綿延半公里多的巨大炮兵陣地,青銅的炮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峻的金屬光澤。
從最小的8磅榴彈炮到威力巨大的16磅重型榴彈炮,總計76門大口徑火炮虎視眈眈地對準了法軍營地。
另外24門輕型步兵炮,主要是3磅和6磅口徑,已經被派往前線配合敢死隊的進攻。
約翰上校輕輕合上剛到手不久的《雙城記》,將其遞給身邊的衛兵,他從懷中掏出一隻鍍金懷錶,瞥了一眼,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比預定計劃提前了五分鐘,不過無妨。所有火炮的射擊角度都已經調校妥當,隨時可以開火。”
接過參謀遞來的望遠鏡,他仔細觀察著戰場形勢。透過鏡片,他看到貝勒加德上校率領的敢死隊已經突入法軍營地。火把的光芒下,無數刺刀閃爍著寒光,喊殺聲震天動地。
與此同時,3磅步兵炮不斷噴吐著火舌,每一發霰彈都會釋放出數百顆鐵砂。這些致命的金屬碎片在空中形成密集的彈幕,將倉促應戰的法軍士兵打得血肉橫飛。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倒在地上的傷兵痛苦地翻滾著,鮮血很快浸透了營地的土地。
約翰上校緩緩放下望遠鏡,他的右手緩緩抬起,就像維也納金色大廳裡指揮一場華麗的交響樂。他曾經是個音樂愛好者,現在,他要指揮一場更為宏大的“戰爭交響曲“。
站在身旁的參謀立即會意,挺直脊背,用洪亮的聲音喊道:“開火!“
炮兵們早已嚴陣以待。
隨著命令下達,這些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動作整齊劃一,同時拉動了火炮的拉火繩。
“轟!”“轟!”“轟!”
頃刻間,震耳欲聾的炮聲在夜空中此起彼伏。火光照亮了整個戰場,硝煙的氣味瞬間瀰漫開來。數十枚炮彈帶著炙熱的火光,如同死神的鐮刀般劃破夜空,精準地落在法軍營地的中前段。
每一發炮彈落地,都會掀起一片火光與煙塵。爆炸聲此起彼伏,營帳被炸得四分五裂,木質建築瞬間化為碎片。尖叫聲、哭喊聲混雜在爆炸聲中,構成了一曲恐怖的戰爭樂章。
按照既定計劃,隨著突擊部隊的推進,這些大炮的射擊目標會逐步後移。當敢死隊開始撤退時,火力將重新集中在前營,為他們的撤退提供掩護。
...
目前留在法軍營地的最高指揮官是法軍烏爾裡希師的參謀長阿爾芒少將,他剛剛處理完一堆繁瑣的報告,簡單吃了點晚飯就疲憊地倒頭睡去。
與此同時,在科羅涅小鎮最豪華的宅邸裡,熱羅姆親王和一眾高階將領正沉浸在餐後的微醺中。鎮長家的餐桌上還殘留著美酒佳餚的痕跡:上好的勃艮第紅酒、烤得金黃的火雞、新鮮的蔬菜色拉...第一師師長阿特梅爾和第二師師長烏爾裡希中將都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這可真是苦了阿爾芒少將了,剛睡下不久,就聽見了吵吵鬧鬧的聲音,隱隱約約還聽見什麼“烏拉!”
突然,“鐺鐺鐺”一陣鐘聲迴盪在法軍大營,後營的第一師士兵們溫暖的被窩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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