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進來的!?”一位身材肥胖、穿著黑色制服的男子猛地站了起來,雙手護住身後的人,然後向前跨了一步,厲聲喝問道,“我是薩格勒布的警察局長布羅佐維,這裡是王國總檢察長伊萬·馬祖拉尼奇先生的私人住宅,誰給你們的權力!?”
然而,他等來的只有眼前軍官的一個冷酷的手勢。“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
一顆子彈瞬間穿透了這位警察局長的頭顱,炸裂的腦漿和鮮血飛濺到了周圍穿著華貴絲綢禮服的伯爵、男爵夫人們身上。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啊!”
“砰!”“砰!”“砰!”
士兵們開始了不停地射擊,子彈呼嘯著穿過空氣。
宴會廳瞬間陷入一片混亂,尖叫聲此起彼伏。幾位帶著手槍的貴族試圖還擊,但他們只擊中了一名士兵的肩膀,隨即就被亂槍打死。
很多人想到了宴會的主人馬祖拉尼奇先生,卻只看到從二樓臺階上湧下更多纏著白絲帶計程車兵。這些士兵用冰冷的子彈和閃著寒光的刺刀,無情地屠殺著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在死亡面前,這些所謂的貴族顯得如此脆弱,他們的死相與普通人並無二致。
一位衣著華麗的貴族,臉上沾滿了血跡,顫抖著捂住自己被子彈擊中的胳膊。他跪倒在地,抱住一位士兵的靴子,用哽咽的聲音哀求道:“求求你...饒了我吧...”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一記無情的刺刀,刺穿了他的喉嚨。
迎接而來的自然只有刺刀。
尖叫聲、慘叫聲、嚎叫聲逐漸消去,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屍體。
推開房門,看著一地流血的屍體,科蘇特也是見過屍山血海的人,但從沒見過這麼多貴族的屍體放到一塊,恐怕阿拉德的朱利葉斯也不過如此吧。
在樓下,一名身著灰色軍裝的青年軍官站得筆直,他手中的彎刀上還在滴著鮮血。他向樓上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將軍閣下,向您致敬!一共一百五十七人,已經全部處決完畢。“
利瓦科維奇將軍卻輕輕搖了搖頭,他指向站在中央的那位奧地利帝國前總檢察官,語氣中充滿敬意:“不,你應該向我旁邊的這位致敬。他就是黑狼,我們的大總統馬祖拉尼奇先生!”
青年軍官聞言,眼中頓時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他高聲呼喊道:“大總統馬祖拉尼奇萬歲!克羅埃西亞萬歲!”
“克羅埃西亞萬歲!”房間裡計程車兵們齊聲吶喊,高舉著沾滿鮮血的步槍。
“革命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科蘇特先生。”馬祖拉尼奇對著下面招了招手,轉向科蘇特,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流露出攝人的寒意,“革命是流血、是犧牲。”
科蘇特表面上保持著微笑,但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得不承認,這個馬祖拉尼奇確實是個狠角色。這麼多貴族和官僚,不認同他的人全部都殺掉了。
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馬祖拉尼奇繼續說道,“我們會以匈牙利叛黨襲擊我組織的聚會為由,向帝國維也納政府和正在養病的弗朗茨皇帝陛下發電報。不知道您的革命什麼時候才會登場呢?”
科蘇特內心也有些不悅,馬祖拉尼奇是想要讓匈牙利王國承受最大火力。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平靜地回答:“我們也早就準備就緒了。明天,布達佩斯就會宣佈獨立。希望您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馬祖拉尼奇大總統。”
這真的是不給自己留後路啊,一百多位高官、貴族,整個克羅埃西亞王國會出現短暫的權力真空,馬祖拉尼奇顯然是想借此機會迅速控制局面。
科蘇特不禁開始反思,也許匈牙利革命當初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家給自己留的退路太多了。他開始認真考慮是否也該效仿馬祖拉尼奇,來一次徹底的清洗。
....
兩天後,克羅埃西亞發生的驚天大事終於傳到了正在佈雷西亞的弗朗茨耳中。
“一百多位貴族慘案?“弗朗茨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的電報,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你確定?盧卡斯,是不是抄寫錯誤?”
“陛下,的確是。”
“上帝啊,這、、、”禁衛軍軍長溫普芬上將也驚得說不出話來,臉色變得蒼白。
盧卡斯繼續彙報道:“陛下,布林伯爵已經準備派遣一個調查團前往當地調查此事。這樣嚴重的犯罪事件,必須徹查到底。“
“...”弗朗茨沉思了一會,馬祖拉尼奇他知道這個人,但僅限於原主記憶裡面簽署了關於他的任命書,整個大屠殺,只有這位馬祖拉尼奇和三位軍官僥倖存活,雖然現在薩勒格布市長等一小部分官員沒事,但整個薩勒格布的行政系統已經亂套了。
“可以派遣,這個馬祖拉尼奇,軍事情報局有記錄嗎,去聯絡維也納的卡里克上校,讓他儘快找出來相關資訊。”
總參謀長赫斯男爵皺著眉頭問道:“沒有其他報告嗎?是不是克羅埃西亞王國有人叛亂了?“
“沒有,男爵閣下。”盧卡斯回覆道。
弗朗茨在腦海中思索著,這太像政變了,太像了,不論是法國的聖巴託洛繆之夜還是小鬍子未成功的啤酒館暴動,都和這個有相似之處。
“讓歐根元帥密切關注克羅埃西亞王國的動向。“弗朗茨敲著桌面,果斷下達了命令。
“陛下,還有什麼其他指示嗎?“盧卡斯恭敬地問道。
沒等弗朗茨開口,一位參謀拿著一份電文直接闖進了正在開會的房間,沒等參謀副官盧卡斯訓斥不懂規矩,這名留著汗水的參謀的話說出了口,“陛下,大事、大事不好了,匈牙利叛亂了。”
魚兒上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