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6月6日傍晚,夜明星稀。
波河河面上,兩條浮橋橫跨水面,士兵們踩踏其上搬運物資,發出富有節奏的“咚咚”聲響。
河岸邊,弗朗茨眉頭微皺,目光緊盯著浮橋上忙碌的身影。
“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弗朗茨略帶焦急地轉向身旁的參謀副官盧卡斯。
盧卡斯立即回答道:“陛下,最多再有十分鐘就能完成。而且我們已派出騎兵和偵察兵搜尋周邊,目前沒有發現撒丁人的巡邏隊。”
弗朗茨微微頷首,隨即提高聲音說道:“好,先生們,請拿出你們的懷錶。”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金制懷錶。
維格爾將軍、麥克上校和弗里德里希中校聞言,紛紛掏出各自的懷錶。弗朗茨環視一週,鄭重宣佈:“現在是晚上7點10分。維格爾將軍,10點整你就向第五軍的斯塔迪翁伯爵發出訊號,命令他們發起渡河進攻。你要與斯塔迪翁伯爵密切配合,協同攻擊弗拉西內託波的撒丁部隊。”
胖乎乎的維格爾將軍拍了拍胸脯,咧嘴一笑,信心十足地保證道:“遵命,陛下!這任務就交給我吧,保證給您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弗朗茨卻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囑道:“維格爾,一定要好好利用我給你的火炮部隊。這可是我們的王牌,千萬別浪費了。”
“放心吧,陛下,這次讓我炸他個人仰馬翻。”
就在這時,副官盧卡斯和幾個士兵牽著幾匹駿馬來到弗朗茨面前,恭敬地說道:“陛下,我們該出發了。馬車和所有必需品都已準備就緒。”
看著翻身上馬的盧卡斯、麥克、弗里德里希,弗朗茨對他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真摯地說:“諸位,希望你們此行一切順利,凱旋歸來!”
“感謝您,陛下。皇帝萬歲!”說完這個,幾位軍官踏上浮橋而去。
看著突擊隊遠去的身影,弗朗茨又輕聲說了句:“願上帝保佑我們的帝國。”
...
位於亞歷山德里亞西方的卡斯巴利。
夜幕低垂,卡斯巴利的倉庫區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這裡是撒丁王國與法國的重要物資中心,駐守著一個約1500人的團。不過今天,團長大人和一些軍官、士兵並不在,他們應亞歷山德里亞市長的邀請,前往參與該市重要的月光節典禮。
亞歷山德里亞在開戰之初有一個月的時間處於緊急狀態,當時奧地利的部隊攻入了撒丁王國,不過一眼都沒看過亞歷山德里亞就被打出去了,現在是撒丁王國反攻的時刻了,所以駐守的部隊也有些鬆懈了。
“啊~”一名撒丁士兵打著哈欠,百無聊賴地向同伴抱怨道,“你說,怎麼就沒輪到我們去市裡玩玩呢?真是倒黴透了。”
“我跟你說啊,”一個長滿麻子計程車兵憤憤不平地說,“就之前我們抓鬮決定誰能去參加月光節的時候,弗羅倫斯那個混蛋肯定是作弊了!真想揍他一頓。”
“就是就是,太不公平了。”同伴應和著,突然他的目光被遠處的景象吸引,“等等,前面怎麼好像來人了?”他指向遠方,只見一串火把排成長龍,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這位士兵立刻警惕起來,“你快去找長官,我可不記得今晚有人要運送物資來。”
“好。”那個長著麻子臉計程車兵回聲應道,然後撒腿就往不遠處的小閣樓跑去。現在團長不在,就只剩個脾氣暴躁的副營長了。
“營長、營長!”他大聲地在門外呼喊著。第一營的副營長勞倫斯是個自負又暴躁的傢伙,沒有營長在時,他總喜歡被人稱作“營長”。要不是顧及他那個男爵老爹,估計營長大人早就把他揍得滿地找牙了。
“怎麼回事?吵什麼吵!”衣衫不整、臉上還留有唇印的勞倫斯怒氣衝衝地從房間裡衝出來。今天沒抽到去玩的籤就算了,好事還被打攪,他心裡別提多窩火了。
“營長,不好了!”麻子臉士兵氣喘吁吁地報告,“您快去門口看看,來了一個大隊人馬,好像是運輸隊。”
“什麼?運輸隊?”勞倫斯一臉狐疑,“沒接到任何通知啊。行了行了,我跟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邊整理著凌亂的衣襟,一邊快步朝倉庫門口走去。
遠處,火把的光芒越來越亮,馬蹄聲漸漸逼近。
“站住!都給我停下!”倉庫門口,幾名撒丁士兵端著步槍大聲喝止了正在緩緩前進的馬車長龍。
“你們是哪支部隊?報上名來!”一名士兵上前壯著膽子質問道。
一個傲慢的“法國”上校騎在馬上,連看都不看這個小兵一眼。被那高傲的鼻孔盯得渾身不自在,士兵意識到這應該是法國盟軍,不由得賠上了笑臉,語氣也軟了下來。
就在這時,勞倫斯氣喘吁吁地趕到現場,身後還跟著兩名匆忙招呼來的衛兵。
“等等!”他邊跑邊喊,“我是這裡的防守長官勞倫斯。你們是哪個部隊的?來這裡有何貴幹?”
“營長,”一旁計程車兵小聲提醒,“看樣子是法國人。”
“法國人?”勞倫斯打量著面前這個法國上校,的確是法國人的軍服,樣子也是,神氣得很。
“法國人?”勞倫斯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法國上校,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穿著法國軍服,氣勢也很足,看著這裝逼樣應該是法國人沒錯。
但他還是板著臉,大聲宣佈:“就算是法國人也不行!沒有明確命令,誰也不能進倉庫,這是規矩!等有了正式命令再說。”
他用義大利語大聲嚷嚷著,也不管這法國人聽不聽得懂。按理說,法國運輸隊應該配備翻譯官才對。
“哎呀,長官,請您稍安勿躁。”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只見一位商人模樣打扮的人從車隊中快步走出,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
“我們此行是奉了撒丁王國和法國的聯合命令前來的。您看,這是相關檔案。”說著,盧卡斯從胸前的口袋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蓋有紅印的檔案。雖然夜色昏暗,勞倫斯看不太清楚具體內容,但那紋章的確是王國的標誌無疑。
看著臉色有些不高興的勞倫斯,盧卡斯立刻殷勤的遞上來了幾張法郎,法郎可比里拉值錢多了,是硬通貨。
“長官,”盧卡斯笑容可掬地說道,“這是我們帶來的一些物資清單,還帶有上等美酒。您看,要不讓我們進去卸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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