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西亞,相比於得到新武器而興奮開心計程車兵們,在會議室的幾位將軍們,卻面色凝重,氣氛有些沉悶,尤其是匈牙利裔的幾位將軍,心裡面都很忐忑。
這些將軍在1848年的革命中雖未犯下大錯,至少沒有明確證據表明他們參與了反哈布斯堡的叛亂。自戰爭爆發以來,確實有零星士兵逃跑的事件發生,但像今天這樣一百多名匈牙利士兵集體逃逸的情況還是頭一遭。這已不僅僅是個別事件,而是一個嚴重的原則問題。
從團長到營長,所有人都被安排在一個小房間裡接受了例行審問。現在,團長以上的負責人都坐在會議桌的右側。第二軍軍長愛德華·弗朗茨·馮·利希滕斯坦親王、第二師師長赫爾迪(匈牙利裔)、第一匈牙利旅埃梅里克少將(匈牙利裔)——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眉頭緊鎖。
利希滕斯坦親王端坐在椅子上,雙眼微閉,似乎在閉目養神。
埃梅里克少將則有些坐立不安,他稍微解開了自己的領釦,帶著一絲緊張的語氣問向右邊的赫爾迪師長:“怎麼皇帝陛下還沒來?”
赫爾迪師長雙手抱拳,無奈的說,“我怎麼知道,皇帝陛下去看新武器的測試了,應該就快來了。”
“那我...稍微抽支菸吧。”埃梅里克少將的手不自覺地伸向口袋,這種沉悶的氛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抽口煙緩緩。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抽菸?”赫爾迪師長怒目圓瞪地看著給自己惹麻煩的部下。
“我...我有些緊張嘛。”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利希滕斯坦親王開口了:“算了,讓他抽吧,赫爾迪。”
“呼——”埃梅里克少將如釋重負,抽了一口從古巴進口的哈瓦那雪茄。平日裡他可捨不得抽這種昂貴的雪茄,但今天情況特殊,他迫切需要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我讓人去查了,”埃梅里克少將吐出一個菸圈,緩緩說道,“那個帶頭逃跑的連長,他的父親曾被朱利葉斯·雅各布·馮·海瑙將軍的部隊處決。”
赫爾迪師長臉色陰沉,放下交叉的雙手,沉聲問道:“是在阿拉德處決的那批人嗎?”
1849年10月6日,在匈牙利王國的阿拉德,朱利葉斯·海瑙將軍將十三名匈牙利革命軍的將領全部處決,這些人多為貴族,此舉引起了歐洲貴族的強烈不滿。海瑙將軍也被稱為“阿拉德劊子手”“布達佩斯的屠夫”“佈雷西亞的鬣狗”,之後就因為“屠夫海瑙”的殘酷聲譽和貴族的不滿,最終1850年就退居維也納。
這十三名將領的家族並沒有遭到全面清算,但其家族成員和旁系親屬被禁止參加帝國軍隊。
後來,為了緩和匈牙利和倫巴第-威尼西亞王國等地區貴族的反抗情緒,帝國赦免了一些參與革命的貴族,並歸還了他們的財產。
“不,我委託家族的人緊急查了一下,應該不是,”埃梅里克少將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海瑙將軍殺的人可太多了,無論貴族還是平民。”
“有沒有可能是旁系家族的私生子?”
“有可能,如果真的牽扯到這些前叛亂貴族,恐怕目前在帝國軍隊中的匈牙利貴族都會遭到全面審查。”埃梅里克少將有些擔憂地說道。
“皇帝陛下到了。”就在這時,利希滕斯坦親王猛地睜開眼睛,第一個站起身來,“放心,陛下不會這麼做的。”
埃梅里克少將慌忙將手中抽了一半多的雪茄掐滅在玻璃菸灰缸裡,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軍裝,連忙起身。
隨著侍從官的一聲“皇帝到!”,弗朗茨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了會議室,身後跟著臉色陰鬱的總參謀長赫斯男爵、神情嚴肅的禁衛軍溫普芬上將,以及面無表情的參謀副官盧卡斯。
站在桌旁的將軍們立即挺直腰板,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發出整齊的“皇帝陛下萬歲!”聲音。
之前在馬車上一臉陰沉的弗朗茨現在已經平復好了心情,畢竟現在又不是可以暫停的戰略遊戲,有時間想下一步的應對方案。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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