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避難所中魚龍混雜,這就導致管理起來並不方便。再加上災變幾乎摧毀了人類社會基本的結構,人與人之間很難有信任可言。所以篝火中每天都會產生大量的案件,那些第一時間找不到出兇手的案件積壓在一起,存在的意義只在一張紙上。
當林天產生這種預感後,他立刻就行動了起來。直奔陸青青居住的板房,同時一遍遍祈禱起來,希望自己的預感不要成真。
然而某些時候,你越是害怕什麼發生,什麼就會發生。遠遠看到陸青青家門前有重兵把守,林天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恐怕應驗了。
“什麼人?”士兵見林天走向門口,呵斥道,“此地禁止進入。”
“死者是我的同伴,我希望進入案發現場做一定的勘察。”林天直述來意。
“你等下。”士兵迅速請示了上級,然而上級的態度隨性,士兵沒有辦法,只好讓林天進了現場。
饒是林天自異變以來見過多次血xing的場面,此時也身心巨震,難以扼制地乾嘔起來。
他實在沒有辦法將面前這團殘缺不堪的血肉同善良漂亮而又略帶一絲傲嬌的小警花聯絡在一起。
繼噁心之後,難以抑制的憤怒感火焰一般升騰起來。不過林天知道,無能狂怒沒有任何意義。
他深吸口氣,強忍噁心觀察起現場來。
首先,窗戶和門都沒有任何遭到破壞的㾗跡,加害者是怎麼進入的?他可不認為陸青青沒有任何防備意識地給陌生人開門,除非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其次,林天看著屍塊,有種怪異感覺,它像自己父親的解剖實驗材料!雖然屍體七零八落的,但是卻並沒有太多的血跡殘留。事實上,殺死一個人並不一定就要見血。但是她身上的某些肌肉已經果露甚至缺失。也就是說,屍體經過了十分精確的切割,以至於扒開面板,取出肌肉也沒有傷到主動脈
最後,加害者為什麼要取走她的血肉,或者說…或者說是那些怪物所為,是一場覓食?但這明顯與上一條精細的操作衝突,畢竟那種精細的操作大部分普通人都做不到,遑論失去絕大部分理智的怪物。
基於以上三個猜想,林天懷疑加害者應該是一個表面紳士,實則內心極其變態的殺人狂。
然而由於林天初來乍到的原因,人生地不熟,沒有懷疑的物件。
懷著這樣凝重的心情,林天思緒重重地經過了這一天的工作。這些工作無非就是搬運一些建築材料什麼的,這是因為林天看起來年齡小,所以並未被分配到辛苦的工作。這對身體得到過鱗龍基因強化過的林天來說,十分輕鬆。
傍晚林天依然沒有什麼頭緒,他總不可能去挨家挨戶地去詢問人家是不是心理變態吧?當然那怕他真這麼做了,人家也不一定說實話。
整理了下跑偏了的思緒,抬頭間天色已晚,林天不得不考慮晚飯的問題了。這讓他不自覺的向包子鋪走去。
然而飄忽不定的思緒卻影響了他對時間的概念,這個時間已經不是飯點了。當林天看向本該人潮擁擠的包子鋪卻是空空蕩蕩時反應過來的。好在他有經驗,這個點包子鋪老闆還沒有下班。
隨著距離包子鋪越來越近,林天突然有種個念頭閃過。回過神來卻怎麼抓也抓不住。
林天一向不喜歡這種模糊不清的感覺,他不禁立足思考。自進入篝火之後一幕幕的細節在腦中閃動,然而正在這時,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上了林天…
“……”
男人是一名外科醫生,畢業沒有多久,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有了工作有了家庭,災難卻降臨了……
“我…我幹了什麼?”男人再次醒來,看著眼前殘缺不全的屍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破碎的記憶一點點重組,下班他飼餵了那怪異的白色烏鴉,他昏倒了,他的妻子尋找到了他,他卻殘忍殺害了自己心愛的妻子。
“啊啊啊……”極端的痛苦和自我懷疑近乎撕裂了男人的意識。正在這時,他的身體像風中點燃的煤炭般熾熱。身材迅速拔高,雪白的羽毛延伸鋪展,手指細長而末端尖銳,嘴如鳥喙烏黑堅硬……
“也許…也許她這樣才是最美…”它聲音尖銳,眼神如鳥般靈動卻難掩瘋狂。
熾者白鴉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