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丁坎震驚的是,這些男人在娶梁素素之前,都損失過孩子,要麼媳婦難產,一屍兩命,要麼喪子後感情破裂離婚。
反正娶梁素素時,男的都是乾淨一人,對梁素素帶的孩子也是視如己出,過年祭祖時都帶在身邊。
丁坎又去看那男孩兒,剛想看清男孩兒的臉,就覺眼睛一陣刺痛。
這種情況丁坎在書上看過,修為低的用術法探查修為高的,就會這樣,這個男孩兒後來應該是入了玄門,道行還不低。
這樣事情就對上了,難怪耿家該出的那個人物沒出來,敢情氣運都讓這小子給借去了。
先絕人家的後,再祭人家的祖,最後還把便宜爹搞死,這滿山的筍都讓你奪完了。
最後梁素素跳井,應該也是有說法的,只是丁坎對邪術瞭解有限,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怎麼佈局奪運的。
耿三更繞了大半個村子,終於敲開了一戶人家,出來的是個三十來歲的莊稼漢,打量了耿三更半天,才嘗試問了句:“三更叔?”
耿三更尷尬賠笑,“路過,過來找你坐坐,順便去瞧瞧素素。人死為大,看能不能讓她入土為安吧。”
那漢子沒說什麼,讓耿三更進去,倆人對面坐了,一杯一杯喝酒,卻不怎麼說話。
丁坎接連開掛,累得有點眼花,聽他們話裡也沒什麼資訊,就靠躺椅上睡著了。
耿三更一直喝到天黑,見丁坎好長時間沒轉悠,才躡手躡腳準備離開。
結果剛一開門,就見丁坎四仰八叉地在躺椅上晃悠呢。
“算了,裡屋窗戶不高吧?”
“三更叔,你慢點!”
莊稼漢子伸手拉住耿三更,儘量壓低聲音,可還是哐噹一聲。
丁坎睜眼就從躺椅上跳起來了,樂呵呵跑過去,把老頭兒從地上拎起來。
耿三更嘆了口氣,“算了,走吧!”
丁坎整理著髮型,順便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嗎?黑天半夜的,要不明天吧。”
“不行,有廠子看上村口那塊地了。早一天把她撈走,早一天建廠,村裡人在家門口打工,也省得背井離鄉。多耽誤一分鐘,都耽誤老鄉們掙錢!”
好吧,你是文先生,你說了算。
丁坎沒說什麼,抓起打撈工具包,甩到肩上就要出門,可剛到門口,又回頭看向那漢子。
“對了,大哥,我看你小屋裡有幾掛鞭炮,能賣給我不?我挺喜歡這玩意兒,小時候沒玩夠。”
大哥也是個實在人,憨厚一笑,“幾掛鞭炮而已,好幾年了,反正我也不放,你喜歡,拿去便是,還買什麼買?”
“不過放的時候你可注意點,別看是土炮,勁兒大著呢,千萬離遠點,崩著自個兒了可不是小事兒。”
丁坎再次謝過。
他要的就是這炮勁兒大,勁兒小的他還不要呢。
那寡婦半輩子不是結婚就是出殯,想來很喜歡這玩意兒吧。
喜歡就給她多送點。
快到井邊,丁坎又幾次開掛,發現男孩每年都偷偷摸摸往井裡扔東西,從七八歲,一直扔到十幾歲,包得嚴嚴實實,看得丁坎眼淚都快下來了,也沒弄明白是什麼玩意兒。
“行了,既然來了,就幹活兒吧。”
“這地方老樹杈子不少,還有廢磚頭,你先找地方搭個架子。屍體泡了七八年了,肯定得下無情鉤。”
“我去佈置法壇。”
耿三更簡單交代幾句,就自己開始忙了。
無情鉤是打撈水屍的一種工具,長繩上面拴著尖鉤,會對屍體造成二次破壞,一般都是實在撈不上來的時候才會用。
耿三更擺上香案,畫符,焚香,口中唸唸有詞,就開始了他那一套法事。
丁坎則是站在井邊,只等水裡有動靜,就直接下鉤。
“老耿,你也跟這女人有一腿,是吧?今兒月亮這麼圓,你說,她要是趁熱把你吃了,是不是也就圓滿了?”
深宵寂靜,丁坎突然來這麼一句,耿三更手裡的劍都差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