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萬能的東西不多,可財色卻都是例外,只要把這兩樣玩明白了,不怕不能拿捏世道人心。
羅富貴聽得直翻白眼,問丁坎,既然這麼信奉財色,幹嘛只糟蹋錢,不出賣色?難道是對自己這張小白臉沒信心?
丁坎說:“那倒不是,主要怕來的是師兄。”
“我給你找師姐。”
“我怕師姐不好看。”
“給你找好看的。”
“那也不幹。錢可以花別人的,色卻要賣自己的。死道友不死貧道,還是讓別人下地獄比較好。”
臥槽,羅富貴下意識地就捂緊了自己錢包,“你別打我主意啊,不是我羅胖子不拿你當兄弟,實在是,實在是貧道已經夠貧了,真接濟不了你。”
“啊?”丁坎一愣,隨即直接笑出了聲,“我去,老羅,你當我惦記你那幾個鋼鏰吶?”
“你為了這個管事,抖空了家底,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啊?哪有這時候還搜刮兄弟口袋底的?”
“贊助商我早就找好了,一會兒過去談談細節,錢就可以到賬。而且是乾乾淨淨走公賬,保證讓師姐既有面子,又有裡子。”
“你只要……”
丁坎壓低聲音,在羅富貴耳邊一通嘀咕,然後,也沒管羅富貴懂了沒懂,背上包就奔了隔壁市。
跳樓案的學校就在隔壁市區,是個一般三本,學費比學歷還硬的那種。
第一個跳樓學生的叫錢鑫鑫,是個家境普通、人緣普通、成績普通,要啥啥普通的標準普娃。
因為欠了二十五萬校園貸,催收的找到學校,他拿不出錢來,跳樓死了。
錢鑫鑫死後一星期,他室友也跳了,又過七天,又跳兩個,再七天,四個,然後,八個。
學校頂不住壓力,趕緊去找了風水堂,結果領導前腳動身,後腳就又跳了十六個。
截至目前,已經有三十一名學生跳樓身亡,事件如果得不到控制,三天後,可能會再死三十二個。
別的不說,單就這個死亡人數,和幾何倍增模式,就已經夠讓人有壓力了。
丁坎站在學校門口,也沒什麼其他能做的,直接開掛吧,在門口開完,進學校裡邊接著開,幾個跳樓的地點也都去了。
有了品階之後,掛確實升級了,只要站得位置合適,連檔案上的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轉悠一圈,不但放貸人的姓名、長相、公司地址都到手了,還看到了好幾封跳樓者的遺書。
讓丁坎驚訝的是,幾戶所有跳樓者身上都帶著遺書,有的放在口袋裡,有的抓在手裡,有的乾脆貼在衣服上,就怕沒人看到。
可宋昊給的資料裡,卻對遺書隻字未提。
宋昊堂堂地階,不至於在資料上做手腳,那就只能是,學校一開始就隱瞞了資訊。
而且,三十多人的跳樓事件,學校卻只拿出去區區五萬去請先生,對這事情多少有點不夠重視。
丁坎甚至覺得,學校壓根兒就沒打算讓風水堂派厲害的先生來,他們找先生,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所以,丁坎並沒有直接去見委託書上的聯絡人,而是轉身打車去了偏僻地段的一棟老舊寫字樓。
下車徑直上四樓,丁坎瞄了一眼門板上手寫的“學融寶”三個字,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裡面沒有辦公桌,沒有電腦,只有一群紋身漢子,吆五喝六的打牌。
檔案一捆一捆的堆在地上,牆角還扔著鋼管和啤酒瓶子,窗臺上一盆乾死的植物,也不知道種的是啥。
“行了,都停一停,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沒看見有人來了嗎?都別玩了!”
丁坎兩步過去,呼啦就把桌子給掀了,氣場比突然查崗的老闆都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