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重新投胎了,過去的記憶有些模糊,這時候過去打招呼,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當成神經病。
贏子陽在遠處的朝陽樓陽臺外慢悠悠的喝著茶,一邊搖著扇子,笑嘻嘻的說:“真是一出好戲!”
他們看來是好戲,可是處於漩渦中心的楚文,只覺得氣得肝腎都疼。
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表面的光明正大身份,再次成了無地流民。
躲在經常著名的貧民一條街,他們在一個完全無人的破廟裡躲避的風雨。
“我從來沒想過,有了證據,那些人都不聽,也不看,執意就要把人弄死……現在的官員,已經爛到這種地步了嗎?”楚文一臉心痛,氣憤的錘了錘旁邊的破木板。
破木板被錘得分裂,發出可憐的吱吱聲。
“別那麼氣,你不是說已經對朝廷徹底失望了嗎?”白梨沒好氣地勸解道。
張瀟倒是很瞭解他,開口幫忙說:“他是對朝廷失望,但是對人還是有希望,要不然也不會想著重新建立一個新的朝廷..….”
楚文點點頭,沒錯,他知道很多關係都不是好人,但是這其中肯定還是有點好人的吧?
就算官員沒有好人,百姓之中肯定也是有好人的,那些讀書人,肯定大部分都是好的。
結果,事實告訴他,這年頭,讀書人都沒什麼好人了。
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楚文心情抑鬱。
比他更抑鬱的是張瀟:“我們如今拋棄了明面上的身份,如今只能做個普通人,之前還想著能夠利用那些身份來積累名望,從而找機會推翻朝廷,現在……..現在我們還有機會?我們之前好不容易當將軍,為邊疆打仗,積累了名望,結果如今隨著那個身份不能用,一切都化為虛無了。”
這個時候,如果有名氣的話,那是真的可以飛快聚集起一大批人馬,在造反的初期,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優勢。
楚文同樣也不好受。
純陽子勸他們幾個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王朝末年,總會兵災四起,你們是不可能在這場殘酷的角逐中…….”
話還沒說完,只見外邊大門突然傳來相當龐大的慌亂腳步聲。
眨眼之間,最近幾百人呼啦啦的一下午完全湧入了這個破廟!
空蕩蕩的破廟,在這集把人湧進來之後,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擁擠。
帶頭的是一個渾身泥點髒兮兮的白髮老頭。
那個白髮老頭拿著一根柺杖,大聲的呼喊著:“大家不要擠,不要擠!先在這避避雨!”
那些人很聽話的,找了空閒位置躲起來…...
這些人全部都衣不蔽體,面黃肌瘦,有些甚至餓成了皮包骨,看著格外恐怖。
純陽子等一行人看到這一幕也被嚇得不輕。
“這位老先生,你們這是哪來的?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沒聽說京城哪裡鬧災了……”純陽子一頭霧水的詢問道。
那個老人說起這個就湧起了眼淚,說話透著濃濃的鼻音:“我們……我們這是家鄉發了大水,整個村子都被水淹,我們跑得快,所以才撿回了一條,縣裡面不賑災,甚至糧價飛漲,我們沒糧食吃,只能一路乞討向京城來告御狀.…….”
其他人也紛紛哭著講述家鄉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