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見到古舊畫卷,心中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彷彿塵封多年的記憶被開啟了。
王體乾察言觀色,立馬發現了魏忠賢的異樣。
恭敬的將畫卷遞到魏忠賢手上。
接過畫卷,魏忠賢凝目檢視一番,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厚。
解開捆系的細線,展開畫卷。
映入眼簾的是一株挺拔的蒼松,亭亭如蓋,傲然挺立。
“咦?”
這筆力,這用墨,這紙張。
一樣樣全都和記憶中的模樣完全吻合。
沒錯,這畫他家中也曾有一幅。
那是祖上傳下來的。
會不會是仿品?
魏忠賢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但隨即有否決了。
這畫的作者名聲不顯,畫作也並不值錢。
應該不會有人模仿。
也就是說...
想到這裡,魏忠賢往左下角看去。
果然,在畫作的邊緣處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印章。
“肅寧縣...”
最後那個字已經模糊不清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魏”
最後一個字,是魏字。
絕對錯不了。
這個印章是他當年親手製作的,並親手蓋上去的。
“嘶~”
魏忠賢只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自己祖傳的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
是自己家中之人帶來此地?
等等!
自己的家,不是早年間,就因為災難而沒了!
當時他還特意派人去查過,卻是一點音信都無。
難道....
他們還在世?
一念及此!
一股強大的情緒,直衝腦髓!
是驚喜、興奮、激動。
這讓他雙手都忍不住的顫抖。
看著畫作。
魏忠賢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十七年前,河間府爆發饑荒,整個肅寧縣都是重災區。
朝廷賑災不利,糧價飛漲,百姓難以為繼。
許多人家中斷糧,開始逃荒。
那時,他兒子剛出生兩個月。
為了妻兒,他毅然決定賣身進宮。
換的一些錢糧,幫助妻子兒子讀過災荒。
為了安撫妻子,他藉口說是跟著京城的貴人去做工了。
一開始,他在宮中地位低微,時時刻刻如履薄冰,深怕出半點差錯,根本穿不出音訊。
幾年後,他漸漸掌握了一些權柄,派人去肅寧縣接人,但卻發現妻兒已經不知所蹤。
最初幾年,他經常派人尋訪,可惜毫無所獲。
後來,他漸漸接受了現實。
在那災荒不斷的年月,普通人家尚且難以生存,何況孤兒寡母。
他時常後悔。
當年的選擇還是太草率了。
也許留在家裡才是更好的選擇。
可是遺憾已然鑄成,終究無法彌補。
如今見了這畫作,他睹物思人,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但旋即,一股希望之火從心底燃燒起來。
“這畫作,你從何處得來?”
魏忠賢詢問,一股沉重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王體乾不由得有點戰慄。
他從未見過乾爹如此狀態,彷彿一頭擇人而食的獅子。
“稟...稟乾爹,這是尚膳房劉全今兒中午送來的......”
說著,王體乾將畫作的來歷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只是其中有些細節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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