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
諸位大臣領了認捐,各自回府準備銀兩去了。
魏忠賢坐上御賜的金絲楠木車輦,由二十名轎伕抬著,往魏府而去。
雨化田、曹正淳、田爾耕及王體乾四人騎馬跟隨在車輦之後。
拜在魏忠賢門下的大臣很多,但有資格隨侍在側的只有此四人。
崔呈秀彎腰恭送魏忠賢遠去,看著車輦後的四人,眼中滿是羨慕之色。
同時心中暗想,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拜魏公公為乾爹,成為魏公公手下的得力干將。
讓那些該死的東林黨人付出代價。
在眾臣或羨慕、或恭敬的目光中,車輦行了一陣,拐了個彎。
田爾耕策馬上前,來到鑲嵌玉石的車窗前,恭聲道。
“乾爹。”
“何事?”魏忠賢的聲音很慵懶,在朝堂上站了半天,他有些乏了。
田爾耕見窗簾沒有掀開,略略有些失望。
向來擅於察言觀色的他很快明白,魏公公此時不想被人打擾。
但他不想錯過表現的機會。
於是一咬牙,繼續說道。
“乾爹,朝堂諸公個個貪汙受賄,斂財幾十萬兩者不在少數,如今卻只捐出區區幾百兩,成何體統。”
“要不要我把他們的醜事全都抖出來。”
田爾耕粗狂的老臉寫滿了蠢蠢欲動。
“此事不急。”
魏忠賢的聲音淡淡傳來。
過了半晌,沒了後文。
田爾耕很識趣地退了回來,與雨化田三人並駕齊驅。
他有些困惑。
按理說,乾爹不是應該趁熱打鐵,讓那些官員儘快將交錢嗎。
怎麼今日卻顯得不疾不徐,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
“難道乾爹還留有後手?”田爾耕低聲嘀咕。
一旁,白髮紅唇的曹正淳嗤笑一聲,道。
“你一個只會耍刀的榆木腦袋,懂什麼。”
“曹公公,此話何意?”田爾耕虛心求教。
他雖與曹正淳同是魏忠賢的乾兒子,官職也不相上下。
但人家曹正淳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遠非他所能及。
因此他在曹正淳面前往往表現得很謙虛,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曹正淳伸出蘭花指,朝田爾耕輕輕一點,道。
“你既知道這些大臣們都貪了錢,就該瞭解他們的顧慮。”
“你讓他們當著陛下和滿朝諸公地面捐出成千上萬兩白銀,那豈不是讓他們自曝其短?”
“若是乾爹趁此機會將他們殺頭抄家怎麼辦?”
“他們現在是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正在兩難之中。”
“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困境,他們才可能認捐更多遼餉券。”
田爾耕恍然,隨即,滿臉期待的看著曹正淳,問道。
“如何化解?”
曹正淳:“乾爹自有妙計。”
田爾耕老臉一陣抽搐。
心說,你個死太監,自己都不知道,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一路無話。
約莫一炷香功夫,眾人來到魏忠賢府邸。
進入書房。
貼身小太監張公公早已沏好了茶,恭恭敬敬的雙手呈上。
魏忠賢端坐主位,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隨後問道。
“私庫總共募集了多少銀兩?”
王體乾與雨化田、曹正淳以及田爾耕恭敬地侍立在側。
魏公公這話顯然問的是王體乾,王體乾躬身道。
“啟稟乾爹,遼餉券總共認捐額度二十二萬七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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