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魏興發話,周吝小心翼翼進門,作揖行禮,臉上似有焦急之色。
魏興卻只是瞄了他一眼,問道:“西山那些地是誰的,你可都問清了?”
周吝遲疑片刻,道:“問清楚了,最大的一片是一戶姓錢的商戶,這商戶似乎與翰林編修錢謙益大人有莫大的關係....”
“嗯。”魏興點頭。
錢謙益的大名對他來說簡直是如雷貫耳,這位“水太冷”先生的無恥行徑簡直令人髮指,不愧是東林之人。
沒想打西山居然在他名下,那麼,煉製無煙煤的計劃就需要緩一緩了,畢竟要從此人手中買下整個西山可是不容易,何況其中花費更可能是天文數字。
此事需找魏老哥商議一番才行,目前的當務之急是準備會試。
“知道了。”魏興擺擺手,示意周吝出去。
他已經完全將周吝當成下人來用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抱著什麼目的,但送上門的工具人人,不用白不用。
“魏公子....”周吝並未離開,臉上甚是焦急。
“何事?”
“小人來的路上,路過衙門口,見到許多人正在門口鬧事.....”
“別廢話,直接說。”魏興可沒有閒工夫和他閒聊。
“是是....”周吝連忙道:“小人好奇,便打聽了一番,起因是一位讀書人,上衙門告狀說,他會試的資格被頂替了,並指名道姓說出那人姓名。”
“豈知縣令卻不管不顧,直接將這讀書人收押了,二十大板下去,將這人打的半死.....許多人都為此人喊冤....”
聽到這裡,魏興眉頭微皺,這讀書人確實可憐。
這縣令也確是可恨,京師腳下,一點王法也沒有,居然明目張膽地製造冤獄。
不過,他雖然同情此人,卻也無能為力,只是微微點頭道:“知道了。”
“魏公子,聽說此人是河間府的仕子...”
河間府?
魏興心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難道說?
周吝迎向魏興疑惑的眼神,點頭道:“此人正是河間府科舉舞弊案的牽連者,他去禮部恢復考籍,卻發現居然被人頂替了,因此前去衙門喊冤,卻沒想到......”
“據說,被頂替者不在少數......”
魏興猛地站起來,目中盡是凝重之色。
他明白了周吝的意思,既然有很多士子被頂替,那麼很可能自己就是其中一人。
而且,看那縣令的作為,似乎這背後有一股勢力正在操縱此事。
麻煩大了!
“魏....魏公子....”周吝瞧見魏興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道:
“那會試的佈告已經貼出來了,小人特意檢視了好幾遍,並沒有公子的名字....可能,是小人眼拙,並沒有看清,公子,你看......”
魏興蹙眉,猛地一拍桌子。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