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不僅是護衛魏興的安全,隨時處理魏興遇到的困難,也是她的職責所在。
如是自己來了之後,魏興還是遇到什麼事情就要去求九千歲大人,豈不是顯得自己這個護衛毫無作用?
因此,她打算自己包攬此事。
至於扯謊一事,只要事情最終能夠妥善解決,九千歲大人只會誇獎,不會責怪。
魏興哪裡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兀自焦急。
過了片刻,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對周吝道。
“現在衙門外可還有人聚集?”
“想來還有。”
“走。”
魏興轉身,朝著衙門方向走去。
為今之計,只有到衙門報案。
雖說會有風險,但也只能冒險一試,若能將事情鬧大,或許有解決的希望。
上次自家被周公子敲詐,魏公公不是第二天就知曉了麼。
由此可見,魏公公在京師的暗探應是無處不在,只要自己能將事情捅上去,讓九千歲大人知曉了,此事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魏興還沒走幾步,周吝連忙自後頭拉住他的衣袖,急道。
“公子,不可去,危險!”
魏興甩了甩衣袖,卻沒想到周吝死死抓著不放手。
魏興皺眉。
周吝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人聽說,昨日鬧事的幾個讀書人,除了被縣老爺打斷腿的一人外,其餘幾人都沒回來。”
“據說,這幾位生員所住的客棧裡,有人半夜聽到慘叫,那小人早上起來,去送早膳,卻發現這些人已經不見了蹤跡,地上據說還有血跡。”
“那小二去報了官,卻是至今還沒回來。”
“據說,已經被衙門關押了。”
“坊間傳聞,此事背後有一秘密組織在謀劃,這夥人勢力甚大,千萬不可招惹,否則性命不保啊!”
魏興停住腳步。
雖說周吝的話不無誇大其詞的成分,可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
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此事,不可能出現這麼多人的考籍被頂替,去衙門喊冤。
而且,可以想見,這夥人敢在天子腳下犯案,還如此明目張膽,可見來頭不小。
自己一介白丁,去招惹這些人確實不明智。
可是,若不能尋回考籍,可就誤了考期。
這一等,可就是三年啊!
魏興徘徊不絕。
周吝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他深知這是幫魏興分憂的好機會,若是能幫助解決此事,自己在魏興心中的印象將大為改觀,這隻大腿,自己也就抱穩了。
他立刻想到了雨化田!
若能通知西廠廠公雨化田,此事或許能解決。
只是,他並沒有聯絡雨化田的辦法,若是貿然闖入西廠,別說見到雨化田,只怕剛進門就被抓起來了。
而他和雨化田唯一的聯絡就是那副字畫。
若是把那副字畫燒了.....
或許能將雨化田招來,但自己全家性命可就.....
周吝咬牙切齒,似在做天人交戰。
魏興猶豫不決,面有苦色。
卻在這時,琳琅道:“公子,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然是去報官!”
周吝道:“你沒聽到麼,那些告官的都是什麼下場,你怎麼一點也不為公子著想,這不是將公子往火坑裡推麼!”
他早就看琳琅不順眼了,自己本打算將自家女兒送過來服侍魏興,可沒想到被她佔了先機。
如今聽她說出這番話,自然要挑出其中毛病,大肆渲染一番。
好讓魏公子知曉,誰才是他身邊最體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