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何伍長……如何了?”
回到烽火臺的葉十三,與高五一打照面,高五就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此時的張由甲,和張由甲換了哨的馬成,更是一臉驚訝地望向葉十三。
“回什長大人話!”
拱手一禮後,葉十三說道:“違抗什長大人軍令的罪卒何虎、陳四狗二人已經伏法。”
“伏法?”
高五面頰一陣急抽,驚道:“你把陳四狗也殺了?”
“什長大人明鑑!”
葉十三點點頭,緩緩說道:“小的奉什長大人之命,去營房執行軍法,不料陳四狗對什長大人無比詆譭,口口聲聲數落什長大人剋扣軍餉,且與張氏寡婦品行不端,對大人如此詆譭之人,為了什長大人清譽,小的也一併殺了。”
“你……”
高五一窒,一隻手舉在半空說不出話來。
此時他要是指責葉十三濫殺成性,無異於直接承認自己剋扣軍餉且又品行不端。
“殺得好!”
待喘過一口氣來,高五無力地說道:“妄議上司,造謠生事之人,確實該殺!”
此言一出,馬成心頭掀起一陣駭天巨浪,一眨眼的功夫,這個平時怕得要命,慫得要死的奴籍兵卒,卻一口氣連殺兩人。
而這一切,似乎還是得了什長高五的指令。
他死活都無法想象,就這樣一個底層兵卒,不但當著高五的面殺了趙大牛,而且又去營房殺了伍長何虎和步弓手陳四狗二人。
如此濫殺,視身邊的什長大人如同虛設。
拋開個人成見不說,步弓手趙大牛的戰鬥力,那可是絲毫不低於伍長何虎,但是黃羊峴烽火臺的烽燧兵中,戰鬥力最強的兩個,就這樣死於葉十三之手。
遊擊出身的高五,雖然是個什長,但戰鬥力卻是遜色趙大牛和何虎不少。
如此一來,葉十三就是黃羊峴烽火臺屈指可數的第一高手。
一,二,三。
短短半日,十人編制的黃羊峴烽火臺烽燧兵,頓時就減員三人。
也許是黃羊峴位置更加重要,這才給這一處的烽火臺配置了多於其他烽火臺兩倍的人手。
其他烽火臺,是伍長制,滿編五人。
可眼下,什長制的黃羊峴烽火臺,只剩七人。
如此一來,就會多出三份空餉。
如今事態,已經騎虎難下。
高五怎麼也想不到,一直被大家視為奴僕,弱得就像一個螻蟻的奴籍兵卒,竟然在半日時光就殺了三名同仁。
這個慫包貨是真敢殺人啊!
眼下已經減員三成,烽火臺的佈防就得重新部署。
空缺了一個伍長職位,必須儘快補上。
葉十三已經在黃羊峴烽火臺立威,也算是他有了服眾的能力,不如順手推舟賣個人情給這憨貨。
不然,要是在這節骨眼上出個事,那就輪到他這個什長腦袋搬家了。
“元蒙韃子來犯,火速點燧示警!”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吼。
在商議中的四人,紛紛爬到烽火臺頂上。
只見原本在營房裡輪休的丁威、張發和李富貴三人,手中拿著鐵鍬從峴口向烽火臺方向狂奔而來。
葉十三知道,這三人那是去荒灘上掩埋何虎和陳四狗的屍體。
“什長大人,快點燧升煙!”
一路狂奔,一路吼叫的三人身後的遠處,一片煙塵沖天而起。
漫天的煙塵中,隱約夾雜著戰馬的嘶鳴和馬蹄密集的雷動聲。
不好!
蟄伏了一段時間的元蒙韃子鐵騎,已經向大夏國土發起了入侵。
大地一陣雷動,煙塵滾滾而來。
“點燧升煙……”
後背霎時就被驚出了冷汗的高五,轉頭就向身邊人大吼一聲。
“我去放他們進來!”
葉十三望了一眼向烽火臺狂奔而來的三人,轉身就下了步梯去開啟通道的木門。
“不用管他們,來不及了,趕快架柴堆狼糞。”
高五衝著葉十三,又是一聲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