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前身那倒黴鬼,壓根就沒見過他的未婚妻。
父母之命的娃娃親,能見面過才怪!
一個文弱書生,被貶到這苦寒的邊關之地,沒死在路上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廢物畢竟是廢物,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好了哥們,安心投胎去吧!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老子替你辦了。
就在葉十三裝睡想著心事的時候,修好了門板的高五四人,重新從裡面頂住了烽火臺通道的門後,然後溜上烽火臺頂部密謀起來。
“依我只見,這人留不得。”
心有餘悸的趙大牛,當然心裡有鬼,生怕葉十三以後對他進行報復。
張由甲也是忐忑不安,畢竟趙大牛毆打葉十三時,他當熱鬧看而沒有勸阻半句。
“魯莽不得,這小子實力非凡,可能是被貶後力求自保的緣故,生怕惹禍上身,這才在我們面前隱藏了實力。”
張由甲思忖半天,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並且勸阻趙大牛不要魯莽行事。
“可他,連什長大人都打!”
心有不甘的趙大牛,眼珠子一轉,就把矛盾轉嫁在高五身上。
“哼!”
鐵青著臉的高五,雖然是個小小的什長,但在這黃羊峴的烽火臺裡,那可是最牛的人物。
冷哼一聲,道:“老張說的有道理,魯莽不得,這事得從長計議。”
被一個奴籍的兵卒打了,傳出去可真夠丟人的。
但這口氣,還得嚥了。
“什長大人,乾脆,我找機會……”
不甘心的趙大牛,摸了摸背上的一張硬弓。
察覺到高五面色微變,趙大牛趁熱打鐵道:“要不,趁他不備的時候,給飯裡下毒,弄死他給大人您報仇?”
趙大牛的話,引起了同樣是步弓手的馬成的不滿。
馬成皺了皺眉頭,搖頭道:“就我們烽燧兵之間,打打鬧鬧的事多了,我們不也被之前的老兵毆打過嗎?這事,就當解悶而已,什長大人也不必過於介懷。”
“有道理!”
高五似乎找到了臺階,點點頭又道:“此人實力不俗,按理說這是好事,起碼增強了我這班人的戰鬥力,畢竟這是邊關前線,過的是刀槍見血的日子,但如何讓這小子乖乖聽話?這倒是個大問題。”
“這簡單!”
高五的態度,讓馬成心裡一鬆,繼續道:“他不是還有家人在沙窩的破屋裡住著嗎?只要大人您對他的家人稍稍好點,他還不對大人您感恩戴德?”
“言之有理!”
馬成的一番話,讓高五緊皺的眉頭一舒,點頭稱讚道:“為了家人,他不得不向老子低頭,這這樣好了,不過你們都給老子記住了,沒事少招惹他。”
“是,是……”
臉色難看得就像吃了屎一樣的趙大牛,面對高五的決定,不得不連聲應答。
“什長大人放心,小的記住了。”
張由甲也不例外,他也只有順從的份。
從今晚的架勢看,葉十三要是對他們動手,就他們四人,沒人能擋得住葉十三的。
茶杯粗的棗木棍子,葉十三一揮手,就斷成了兩截。
這要是一拳頭,要是砸在他們的腦袋上,那腦袋還不開花?
難怪他能在趙大牛缽盂一樣的拳頭下不死,看來可真是扛打。
要知道,趙大牛的拳頭,曾經打死過一頭髮瘋的成年犛牛的。
而他,這個目光躲躲閃閃,說話唯唯諾諾,怕得要命,又慫得要死的葉十三卻沒死。
看來,這小子是被逼急了,也就索性不裝了,隨時都會跟欺負他的人拼命。
四人嘀咕一陣,這才暫且作罷。
烤羊腿已經被葉十三吃了,垂頭喪氣的四人,只好啃了一頓牛糞火堆裡燒好了的山藥蛋,然後留馬成值班觀察敵情。
剩餘的三人,各自裹著羊毛氈,直接在烽火臺頂上就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