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十三是沒怒,但一向不愛說話的悶葫蘆李富貴卻怒了,照準張由甲的腰眼就是一腳。
“哎呀呀!”
張由甲疼得張大了滿是血汙的大嘴,殺豬般地吼道:“好你個兔崽子,翅膀硬了不是?敢打老子,老子要……”
話沒說完,看到葉十三眸子裡暴起的寒芒時,張由甲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這眼神,是要殺人的徵兆。
張由甲的發狂,更激得葉十三下定了殺他決心。
要是張由甲這時候跪下來求饒,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事情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蠢就蠢在這個老兵油子,居然在一個女人面前,被打腫了臉,還上趕著充起了胖子。
葉十三懶得和這種人廢話。
目光一掃馬成和丁威,緩緩說道:“軍紀都清楚吧!”
“什長大人,小的們都清楚,烽燧兵翫忽職守,死罪!”
二人異口同聲,回答得乾脆利落。
“那好!”
揹著雙手的葉十三,點點頭又道:“大敵當前,如此翫忽職守,帶到昨夜禦敵的地方,斬首祭旗,以明我黃羊峴烽火臺抗敵之志。”
說完,葉十三把目光投向地上趴著的張由甲,淡淡又道:“放心好了,我會向上面報戰損的,會給你的家人爭取一份撫卹金的。”
戰損?
當初的損招,這一下用在了自己身上。
真可謂是報應來得太快,讓張由甲接都接不住。
“饒命啊……什長大人……”
一陣肝膽俱裂的張由甲,這時候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遲了!
一切都遲了。
只見葉十三眼裡寒芒閃過,吼道:“帶出去,祭旗明志。”
“是!”
丁威和馬成,神情頓時一凜。
二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張由甲,直接就出了通道向遠處的崖頂疾馳而去。
“饒命啊什長大人……”
張由甲的求饒聲漸行漸遠,葉十三收回視線,緩緩看向火塘邊已經穿好了衣服的張寡婦。
冷瞥一眼,道:“你非軍中之人,本什長不便對你軍法處置,但屯田村也非法外之地,自有人對你做出決斷!”
說完,葉十三目光看向李富貴,道:“押她去屯田村,交由徐僉事處置。”
“是。”
李富貴面頰一抽,大步上前,鐵鉗一樣的一隻大手,握著張寡婦的一隻腳腕就往外拖。
“軍爺,民婦知錯……”
方才還有恃無恐,在張由甲瘋狼一樣撕扯下,浪叫了一夜的張寡婦,此時一股腥臊的老尿,順著大腿就流了一地。
本已對張寡婦行徑司空見慣的李富貴,這時也怒火中燒,一陣用力拉扯下,差點讓這個放蕩不羈的寡婦的胯骨分了家。
“軍爺,慢點啊,民婦的腿都斷了!”
母狼一樣嚎叫起來的張寡婦,手足一陣亂蹬之下就站了起來,低下頭來乖乖的就往外走。
這一情景,直接把烽火臺上偷懶睡覺的張發,也給嚇尿了。
葉十三來了沒幾天,已經處決了一半的人。
這個奴籍兵卒,太他孃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