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
火辣雞在前面就要走。
大佬B從車上下來,陳浩南跟著下車,直接攔住了後面推著板車跟隨的馬仔。
手裡。
一疊子鈔票擺在了板車上還沒有開封的雜誌上:“不用推了,這點雜誌,我們收下了。”
“辣雞,好歹也是和勝圖的紅棍,就為了這幾本雜誌,省這幾個逼B子?”
大佬B重新攔住了並不搭理自己的火辣雞:“推著車,強買強賣,把這附近的一眾報紙佬都得罪,說出去都好沒面的啊。”
火辣雞看著說話的大佬B,回身掃了眼陳浩南放在雜誌上的鈔票:“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天氣這麼熱,請我飲杯凍檸茶咯?”
大佬B抬頭看了眼天空,努嘴示意旁邊的冰室:“我幫你消耗掉這一板車的雜誌,該不會請我飲杯茶都不行?”
火辣雞表情變化不定,還是跟著走向了冰室。
外面的桌子。
服務生把凍檸茶端上來。
“我是來跟你談林耀華的事情的。”
大佬B把吸管插進去,攪拌著裡面的冰塊:“和勝圖,要擺桌子給和聯勝上和頭酒。”
他捏著吸管嘬了一口,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我們洪興,也會去的。”
火辣雞不說話,只是低頭嘬著吸管。
“上次,我去跟火爆談的時候,你在邊上已經聽的好明,我就不重複了。”
大佬B在來的時候早就已經組織好了語言,侃侃而談:“我個人覺得,和勝圖要是擺了這和頭酒,以後都不用出來撈了。”
“看到我們洪興的人,直接把頭埋低,盯著自己的蛋袋就好。”
譏諷之意,不言而喻。
火辣雞臉色一拉,冷聲呵斥道:“說話注意點,不要這麼狂。”
大佬B嘴角上揚。
他不怕火辣雞生氣,他怕的是火辣雞不接話,不接話,就很難搞定他。
“低聲些,光彩咩?”
他毫不客氣的訓斥了起來:“我說的有錯?自己手下紅棍被人斬死,還要擺和頭酒,丟人現眼!”
他嘴角上揚:“坐館不是這麼當的,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不跟他混。”
火辣雞目光閃爍的看了眼大佬B,又閉嘴不說話了。
“有沒有興趣,搞定林耀華?!”
大佬B身子往前一探,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搞定林耀華,我們洪興幫手撐腰,大家趁機打進北角,一人一半,如何?!”
“火爆不會答應的。”
火辣雞甕聲甕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沒種,你也沒種啊?!”
大佬B聲音壓低,語氣玩味:“火爆一個坐館能做成這樣,還混個屁啊?”
“跟他談,如果他不敢,直接取代了他,不是更好?!”
“!”
火辣雞眼角一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大佬B,然後又低頭。
“林耀華害我們洪興丟了面,搶走了北角,我們不爽他。”
大佬B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來:“假借著擺和頭酒,把林耀華引進來。”
“四周埋伏上你們的人,直接一起合圍了他們,一鼓作氣吃掉他,什麼事情都沒有!”
“到那個時候,林耀華都已經撲街,和聯勝又能怎樣?有洪興撐手你們,你們和勝圖怕什麼?!”
和頭酒。
林耀華他們為了面子,肯定不會帶很多人過來,又是在和勝圖的地盤。
這是一個很好的下手機會。
“沒可能。”
火辣雞搖搖頭,嘴裡咬著吸管:“火爆不會答應的。”
“他沒種,那就幹掉他,你頂上去,和勝圖不就你話事?!”
大佬B聲音壓低,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色:“就這麼沒種的角,有什麼資格當坐館?”
“他才四十多歲,距離退休還有很長的時間,他不死,你一輩子都出不了頭的。”
火辣雞目光閃爍,咬著吸管盯著杯子中被吸管攪動的冰塊。
此時。
他心跳加速,儼然蠢蠢欲動。
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麼,但是已經被咬的留下很多牙齒印的吸管,足以出賣他的內心。
火爆對他確實不錯,但這件事情做的確實沒種,
你想話事,當上坐館再說。
那天在麻將館,火爆說的這番話,同樣也在火辣雞心裡埋下了不爽的種子。
升米恩鬥米仇。
“考慮一下啦,如果不是跟林耀華有仇,我們才不見得搭理你。”
大佬B看著已經被火辣雞咬的不成樣子的吸管,得意一笑:“大家都是古惑仔,出來混哪個不是三更窮五更富的,要想搵食,就得抓住機會。”
陳浩南察言觀色。
見大佬B說的差不多了,跟著把提前準備好的鈔票來放在桌子上,推到了火辣雞的面前。
“這是二十萬,你拿著,給你做經費,你是火爆的徒弟。
眼下瘋狗霖一死,就你最有話語權,你接替他的位置,沒有不敢不妥你。”
大佬B甕聲甕氣:“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我就找你這一次。
是從今以後都低頭看著蛋袋,還是昂首挺胸做坐館,怎麼選,在你!”
說完。
他不再說話,只是自己嘬著凍檸茶,臉上的表情滿是自信。
大佬B的這番說辭,其實跟當初林耀華策反硬拳強的套路如出一轍。
大家說話,都是圍繞簡單的三個點。
要說服一個男人,無非就是圍繞著金錢、權力,女人。
古惑仔,那就更簡單一點:地位和鈔票嘛。
有了這兩樣東西,所謂的什麼女人那就更不在話下。
“呼...”
火辣雞坐在座位上,手裡咬著變形的吸管被他捏在手,不停的攪拌著。
杯中的冰塊在吸管的攪動下撞擊著玻璃杯,聲音清脆響亮。
足以見得。
火辣雞已經非常的搖擺不定了。
“還有個事情。”
大佬B掃了火辣雞一眼,手按著座椅起身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忘記通知你了,南洋紙業的紙王鑫已經跟蔣生見過面。”
“瘋狗霖的《陸週刊》,很快會轉移到我大佬B的手下。”
他伸手拍了拍火辣雞的肩膀:“火爆,廢了!”
“!”
火辣雞不由得一睜眼,滿是詫異。
和勝圖背後的金主,就是南洋紙業的紙王鑫,火爆自己也有份的。
紙王鑫跟蔣天生接觸了?
那就說明,紙王鑫對火爆擺和頭酒的事情也相當的不滿,已經準備放棄他。
“做掉火爆,斬死林耀華,把這件事推到林耀華這個死人身上。”
大佬B給出最後通牒:“今天晚上就要落定這件事,明天就約林耀華談重新!”
他的語氣轉而已經變成了威脅:“你不會讓人失望吧?!”
大佬B已經走遠,只剩下火辣雞坐在原地,表情變化不定。
他目光閃爍的看著面前桌子上擺著的這個信封,一伸手拿在手裡。
緊緊的攥著。
火辣雞摸了張鈔票放在桌子上,然後快步離開了這裡。
街市尾。
拐角處。
曹達華正賊眉鼠眼的躲在那裡,正在偷瞄著快步離開的火辣雞。
“撲街啊。”
曹達華嘟嘟囔囔,一副躡手躡腳的樣子:“華哥怎麼想著安排我來這裡盯梢啊?風險好大的啊。”
膽小怕事的曹達華,不是很願意趟這趟渾水,但是沒辦法,被林耀華點名,他也無奈。
“不行,下次得再爭取再次表現的醒目一點,這樣就沒有被人斬的風險了。”
曹達華嘀嘀咕咕,他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呢。
“呆頭呆腦。”
靚坤坐在車裡,看著曹達華髮福的背影蹲在拐角,看向傻強:“去,把曹達華打一頓。”
“扁他?不是華哥的人?”
傻強拿著手提電話,看著那邊的曹達華,自然是認得的:“哦。”
說著他就要下車,手剛剛搭在車門上,被靚坤一記揪後衣領又拽了回來。
“傻強傻強,你他媽是不是真的痴啊?!”
靚坤沙啞著聲音,沒好氣的咒罵一聲:“你識得他,他也識得你啊。”
他不耐煩甩甩手:“讓後面那三個沒見過他的馬仔去扁他,留著點手,象徵性扁幾下就好。”
他還不忘記叮囑一句:“對了,記得報陳浩南的名號。”
“哦。”
傻強委屈的應了一聲,拿著手提電話就下車了,吩咐後車的馬仔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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