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陳耀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快步就離開了。
“林耀華，靚仔華。”
蔣天生深嘬一口點燃的雪茄：“佔了北角，把銅鑼灣拉進來。”
“幫手吹雞，搶回灣仔被大B吃掉的地盤，讓和聯勝心甘情願出面幫他背書。”
濃烈的煙霧把蔣天生籠罩在裡面，看不清表情：“好，好嘢！”
····
北角。
“約我們去尖沙咀談？”
林耀華正坐在辦公椅上翻動著手裡的賬目：“去新記的地盤啊？蔣天生倒是很會選地方嘛。”
蔣天生要講數，這一點倒是意料之中。
要不然。
洪興也不會遲遲沒有動靜。
“跟他們說，我林耀華準時到。”
林耀華示意阿布下去回話，自己則是拿出了手提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接通：“哎呀，大D哥，是我啊，林耀華，北角的林耀華華仔啦...”
····
尖沙咀。
新記的地盤。
昌記茶樓。
茶樓裡冷冷清清，外面站著一眾馬仔，各自分散站立。
樓上。
“哎呀呀，今天我們新記的地盤真是出了名的熱鬧啊。”
西裝革履的老許，親自拎著茶壺泡茶。
泡好茶以後，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兒，一伸手：“各位，請，嚐嚐我老許的茶藝。”
蔣天生笑著點點頭，取了一杯。
坐在對面的吹雞，也是伸手取了一杯。
“我看賬本去了，有什麼事情，尋我就好，你們聊。”
老許笑呵呵的掃了他們兩班人馬，起身就離開了。
蔣天生率先開口：“鄧伯呢？”
“鄧伯好忙，沒時間。”
吹雞拿著茶杯抿了一口：“有什麼事情，跟我吹雞談也是一樣的。”
“好，那就我們談。”
蔣天生看了眼吹雞，目光落在了坐在旁邊的林耀華：“最近，社團上面有些事情，搞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很不愉快。”
“我覺得，這件事情就是個誤會，大家出來混都是為了撈而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攤開來談。”
“你要談，那就談。”
吹雞點點頭，看向林耀華：“你跟阿華談吧。”
“他？”
陳耀不由得目光林耀華：“他說破天，也不過一個白紙扇而已，還不夠資格上這張桌子跟我們龍頭談。”
“啊..也是，蔣生可是洪興的龍頭，架子、派頭，一樣都不能少。”
林耀華聞聲也不生氣：“那就飲茶，飲茶，不談了。”
“你....”
陳耀沒想到林耀華語氣這麼生硬，指著林耀華就要站起來，被蔣天生抬手攔住。
“這件事，林耀華好醒目，當然有資格談。”
蔣天生伸手拉拽了一下領口的領帶，目光與林耀華對視：“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大家直接一點。”
“北角肥佬黎的地盤，你們讓出來，灣仔那邊吹雞爭過去的地盤，我們洪興讓給你們。”
蔣天生說出自己的價碼：“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不要再提。”
說完。
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來：“我好有誠意了吧？”
“讓給我們？”
林耀華手指捏著面前的茶杯，手指扭動著茶杯轉動：“到底是洪興的龍頭啊，說出來的話都好好聽。”
“只不過，我不中意你這麼說，我不認同。”
他看都不看蔣天生，端著茶杯一飲而盡：“需要你們洪興讓給我們啊？”
此話一出口，囂張意味明顯。
“林耀華！”
陳耀繃不住了，冷聲呵斥：“不要以為你打贏了兩次，就以為你自己好威！”
他眼珠子一瞪：“你不要以為我們洪興怕你，只不過我們不想把事情搞大，弄的最後大家都收不了場！！”
“收不了場？！”
林耀華把喝空的茶杯丟在桌上，叼了支菸在嘴裡，斜眼看著陳耀：“陳耀，蔣生讓你幫他打理幾天社團，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龍頭老大了啊？”
陳耀聞聲一皺眉：“林耀華，你別轉移話題！”
“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在我們和聯勝話事人面前，說讓我們收不了場？！”
林耀華站起身來，伸手一拽陳耀的衣領子，拉到身前：“我看你簡直無法無天！”
說完。
林耀華抬手，作勢就要扇陳耀，嚇得他連忙第一時間抬手擋住自己的腦袋。
“屎忽鬼，嚇死你啊！”
林耀華表情不屑，甩手把陳耀推開，冷聲道：“這裡是新記的地盤，不給你們面，那也要給老許面，放心，不會在這裡動你的。”
“你！”
陳耀咬咬牙，伸手拽著衣服，讓自己的窘迫不那麼明顯。
“夠了。”
蔣天生皺眉看了陳耀一眼，看向林耀華：“叫你們出來是講數，不是為了跟你們鬥氣。”
他語氣一冷：“聽你的意思，那就是沒得談了？”
“我林耀華出來混，從來都是秉承著一個做事原則：搵到手的，絕對不會再拱手送出去。”
林耀華不可置否，腰板筆挺的站在座位上：“我們的旗號都已經插上去了，那就是我們的了。”
他居高臨下：“你們洪興要是想拿，那就搶回去唄，北角是這樣的，灣仔也是這樣的，就這麼簡單。”
“真以為我們洪興不敢打？！”
蔣天生臉色徹底拉了下來，看向全程不說話的吹雞：“吹雞，你是和聯勝話事人，我想跟你確認一下。”
他身體前探，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壓迫感很強：“是不是要跟我們洪興開打？！”
“蔣生。”
吹雞目光看著蔣天生，無比篤定的說道：“你是龍頭，我是話事人。”
“我可以好肯定的告訴你，靚仔華說的就是我的意思。”
“你們洪興要開打，那就開打，就這麼簡單。”
吹雞也是有股子邪火，看著蔣天生，甕聲甕氣道：“說起來，你任由細B吃了我灣仔那麼多地盤。”
“現在說讓給我？我吹雞需要你讓啊？吃掉我的，一點不剩吐出來！”
吹雞以前不敢說話，悶頭悶腦不做聲，捱打也認了，實力不夠。
但是現在不一樣。
吹雞的腰板子硬起來了。
沒別的。
靚仔華給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