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也不猶豫扯掉王霖嘴裡塞的破布。
“段鄺,你這個狗東西,靠我們王氏才能有口飯吃,現在居然敢咬主人了,老太公若是知曉,扒了你的狗皮……”王霖顯然平時就沒把段鄺放在眼裡,這會罵起來絲毫沒把對方當作姐夫。
“將死小兒,在這狺狺狂吠,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太公。”院外的段鄺羞怒交加,哪還顧忌什麼,當即就下令強攻。
他以為院內也就那個河南府的屬官和他的幾個隨從,最多加上石碣村的保丁,怎麼算自己都是泰山壓頂之勢。
那料這些廂軍才剛要呼喊著衝進去,四周鄰里突然弩箭齊放,只一輪箭雨就倒下二三十個,這些廂軍平時就只是做些維護地方的任務,最多處理小規模民變,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頓時就傻眼了,個個畏縮不前。
別說這些小兵,就是段鄺本人也懵了,這手段難不成是精銳禁軍?
這時周啟一聲厲喝,率眾而出,這幫西軍精銳登時如虎入羊群,須臾間又倒二三十人。
“哈哈哈,段鄺你他娘也逃不掉的,你以為你面對的是誰?河南府小吏?人家堂堂殿下。”院內的王霖這會肆意大笑,“王氏完了,小爺我也活不成,但你這狗東西必須給我陪葬。”
段鄺聽到殿下二字大驚失色,嚇得肝膽俱裂,王霖只知對方是殿下,不知是哪一位,可他太清楚了,這永安縣境內還能有哪位殿下?只可能是是汴梁來的雍王,身邊有三千精銳禁軍。
“不要聽王霖那廝胡扯,對面人少給我衝進弄死他們。”段鄺聲嘶力竭的大喊。當然,他不是真以為自個這點人馬能衝進去,他只是想讓這些士卒們給自己創造點逃跑時間。
他本人喊完話立刻調轉馬頭,要逃出村去,甚至城裡都不回了,準備拋妻棄子,逃到哪是哪。
那些廂軍士卒本就不敢戰,知縣一走攻是不可能攻的,直接舉手投降。
且說那段鄺要逃走,縱馬剛到村口,忽聽霹靂般的一聲大喊,然後一個高大黑影踏馬而來,只是輕舒猿臂就將他如小雞仔一般夾在腋下,生擒了過去。
那邊的戰鬥早已結束,种師中撥給周啟的親衛禁軍只有兩三人受了輕傷,無一陣亡。
永安縣廂軍這邊那可就死傷慘重了,兩百人當場戰死三十多人,受傷三四十人,其餘人等全部投降。
待种師中親手將段鄺擒回,這一仗完美收官。
“殿下,”种師中翻身下馬,拱手道:“為防生亂段鄺這廝出城之後,我下令控制了鎮守皇陵的永安軍,然後帶人趕來,在村口擒獲這廝,現由蘇學士留守軍中。”
“正該如此,”趙煦點點頭,然後走向段鄺,“你真殺了王氏的老太公?倒是出乎我意料的狠辣。”
被摔的七葷八素的段鄺在火光下總算看清了所謂雍王的面貌,果真是年輕啊!看相貌比官家應該都大不了多少。
可惜這些也沒什麼重要的了,他翻個身看看滿天的繁星,自個就要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