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兩百人去一趟,你馬上派人到行唐縣通知府君,必要的時候府君會派人來協助。另外扼守獨羊崗的重擔就交給你了。”曹埇從容不迫的下達指令。
“兩百人是不是太少了?”魯近山聞言吃了一驚,“對面契丹人可是實打實的有五六百騎兵。”
“無妨,”曹埇道:“我們至少得有一半人守衛獨羊崗,這裡才是重中之重,斷不能被劫掠第二次。”
魯近山曉得獨羊崗的象徵意義,如果今晚獨羊崗再被劫掠,那麼官家派种師中深入遼國腹地五六百里將蕭騰梟首的努力基本上就白費了。
“曹指使,既然獨羊崗如此重要,那王莊不如不救,”魯近山想到這裡,不由勸諫曹埇,“萬一中了契丹人調虎離山之計,那獨羊崗豈不是危矣?”
曹埇聞言眉頭一挑,怒道:“你這是什麼話?王莊百姓就不是我大宋子民了?”
魯近山張口欲言最終忍住了。
曹埇整點軍馬帶兩百騎兵自獨羊崗西門而出,八里的路程若是全力賓士最多一刻鐘也就到了,但出門不久,他越想越是不對。
對方會不會是調虎離山呢?
這個可能性應該很小,便是他帶人趕到王莊這麼近的距離,契丹人也斷無可能打下獨羊崗,他再折返都來得及。可若是五六百契丹騎兵去劫掠王莊這個小村莊似乎也不太可能。
契丹人收益太小,風險太大,甚至主將有可能因為違背蕭兀納的軍令被殺無赦。
最大的可能就是契丹人在半路將他截殺,之後再全力圍攻獨羊崗,這樣才有可能拿下象徵意義極強的獨羊崗,一雪前恥。
“範軍使,”曹埇喚來隨行軍使,“我們在前方分兵,你帶五十人從南邊繞路去王莊。”
範軍使也就是之前派人給劉保送信的範大為,他因為沒有派兵參與進攻劉家莊,還報信有功,是潘仝舊部裡唯一還在職的軍使。
“曹指使,這是為何?”在他看來總共八里,如今只剩六里左右須臾間就到了,何苦如此。
“範軍使有所不知,我們須提防契丹人半路截殺,你按我吩咐去做即可,如果王莊果真是五六百契丹騎兵,事不可為,你撤回來就是。”曹埇望著前方黑咕隆咚的道路,心裡很不是滋味,若真是如此,那他就是放棄了王莊百姓。
可是眼下,他似乎又沒有選擇,不救是錯了,若是救了半路遭遇埋伏,獨羊崗有失,那就是更大的罪過。
範軍使若有所思,大致明白了為何,於是帶人向南去了。
而曹埇本人下令全軍熄滅火把,所有人下馬步行,繞路向南再折回獨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