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煦撤離獨羊崗之後,之前大軍設定的半永久性軍事設施使這個邊陲小鎮成了名副其實的軍鎮,獨羊崗外圍現在立起夯實的高牆,高牆上則百步一個箭樓,箭樓內至少能埋伏十多名弓箭手。
高牆外又可有阻擋騎兵衝刺的壕溝,其他如欄柵和鹿角這等物件更是一應俱全。
曹埇在接手這一帶的防務之後,全面接管了這個軍鎮。
為了更好的應對契丹人可能會有的突襲,他迅速整頓了可以配合他們作戰的地方廂軍和獨羊崗周邊的保丁。
本地廂軍是真定知府顧臨從行唐縣調撥過來的兩百人,主要是負責曹埇這一營四百人的騎兵的後勤服務。因為缺馬的因素,事實上廂軍本身也很難正面應對契丹鐵騎。
不過眼下的獨羊崗是不缺少其他精良的軍械的,本地廂軍在這個特殊時期曹埇以為只是做後勤運輸恐怕不太行。
他發給廂軍精良的軍械,讓他們每日配合禁軍訓練,並挑出其中的佼佼者讓他們參與斥候或者當做預備的箭樓弓箭手。
另外,本地暫代都保張詢是官家推薦給真定知府顧臨,再由顧臨推薦給曹埇的得力助手。
曹埇讓張詢帶人取了軍械由其自主訓練保丁,分配保丁夜間巡視獨羊崗。當然獨羊崗外圍的警戒斥候仍然是有禁軍擔任,保丁的作用更多是防止小股敵人滲透到內部,在夜間配合外圍的敵軍。
畢竟隨著人口的補充,禁軍、廂軍的進駐,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都有需求。要知道宋時,哪怕是禁軍出征很多的時候都是允許家屬隨行的,在軍隊的駐紮地也會允許士卒建造兵舍與家人住在一起,這些都使獨羊崗的人口大增。
哪怕是趙煦帶隨行禁軍撤離之後,曹埇部馬軍營和兩百廂軍的進駐都是拖家帶口的,在實際人數上並沒有減少多少,這使得獨羊崗的商貿比蕭騰劫掠前更加的繁華了,誰也不敢保證白天混進來的人一定不是遼國的奸細。
保丁承擔了比以前更重的地方防務,而且事實上他們也沒有糧餉能拿。這是國家制度決定的。
不過保丁是實實在在的保衛朝廷就是保護自己的小家,哪怕沒有糧餉在冬季這個農閒時節他們也比禁軍和廂軍更加的有責任感,畢竟蕭騰劫掠的事並沒有過去太久,張詢無須做更多的動員,集結時就已經眾志成城。
劉保也把自家養的良馬捐了出來,充當夜巡保丁的坐騎。
這日晚間曹埇忙完軍務,回到自己的住處,此時他年方二十一歲尚未婚配,自然就是一個人住了,他出於習慣在燈下讀了會顧臨所著的《武經要略》,準備歇息。
院外突然有人匆匆闖了進來,隔著屋門喊道:“曹指使,大事不好了,獨羊崗向西八里的王莊突然火起,有斥候回報說今晚敵營有大股騎兵出動。”
來報信的是副指揮使魯近山,之前潘仝的班底副指揮使和各都頭在潘仝被處死後,紛紛下獄,魯近山是被新提拔上來的,今年四十多歲是百戰老兵了。因此曹埇才放心讓他負責營內斥候的一應事務。
曹埇聽著魯近山的彙報,瞬間驚起,然後迅速穿衣披掛,不過片刻,已然推門出屋,這時魯近山剛剛彙報完喘了幾口氣而已。
“契丹人有大股騎兵出動,大股到底是多少?”兩人一同趕往軍營大帳時,曹埇在路上問道。
“根據斥候回報說是大約六七百人。”魯近山據實以告。
曹埇略舒了一口氣,看來只是對方的一個隊,而不是契丹大軍,這至少說明遼國不是要挑起全面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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