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極力為自己分兵找藉口。
“如果仁多將軍實在想領兵去為我們掃去後顧之憂,倒也可以領你們西南部族大軍離去,不過令弟留下為太后做個傳令將官如何?”嵬名阿吳捏著酒杯若無其事的說道。
仁多保忠哪裡不知道所謂傳令將官無非是在中軍大帳做個人質而已。
他自然是勃然大怒,“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是擔心我仁多保忠要圖謀造反,背棄太后嗎?”
梁太后倒不擔心仁多保忠要造反,而是怕他尾大不掉指揮不動這個党項貴族,留下弟弟來總是好的。
“仁多將軍一心為國,自然不必如此。不過此刻正應當集中兵力打穿宋軍防線,不宜分兵。當然仁多將軍的考慮也有道理,那不如你帶一部大軍離去,留下部分讓令弟指揮配和老身和嵬名將軍如何?”
這是梁太后的妥協也是牽制。
仁多保忠為了保全西南部族的利益,很是無奈只能同意。
之後,他離開中軍大帳召來弟弟仁多洗忠囑咐道:“我離開之後,你帶部族兩萬人一定要小心,不能被梁太后和嵬名阿吳利用了,要知道使用策略明白嗎?”
仁多洗忠之前一直庇護在兄長的羽翼下,以其血氣方剛的年齡和性格早不耐說教,此番能暫時獨立領軍,興奮是多過其他的。
“大兄不必擔心,我必不會淪為他們的馬前卒。”
仁多保忠點了點頭,想再囑咐些其他的又擔心胞弟有逆反心理,反而適得其反,他亦是從這年齡過來的,也曾反抗過父叔輩,就沒再多說。
他還不知道兩兄弟這一別再無相見之日。
翌日,在西夏大軍繼續圍攻鎮戎軍,並分兵攻打渭州的時候,仁多保忠率党項西南部族大軍轉道向西北,想在涇原路、環慶路周邊鑿開幾個缺口劫掠一番。
這次他將隨行的卓囉和南軍司的一萬餘正軍留給了弟弟仁多洗忠,另外還有七八千部族精銳,隨他而來的除了兩萬正軍,其他七八萬全是西南部族的兒郎戰士。
直接稱他們為牧民或農人也沒什麼錯,只不過党項人是羌人的一種,生性好鬥,姑且可以稱呼他們為戰士罷了。
但這種軍事素養除了騎射之外在很多方面,如軍令排程上還不如大宋廂軍的戰士,人數雖眾在遇到精銳時其實並不比烏合之眾的流民義軍強多少。
歷史上,幾十年後金將完顏婁室以一千騎兵對抗李良輔統帥的西夏三萬大軍都敢孤軍深入,配合少量金軍轉戰三十里,斬殺數千人。
由此可見所謂全民皆兵,在另一方面也就是兵多而不精的代名詞。
而這一次仁多保忠要遭遇的是大宋西軍的精銳,近一兩個月在西夏境內能止小兒夜啼的种師中。